他家陛下一天豈能只吃一頓肉連件華服都沒有
怒火攻心,張不疑當即將傅清找來,將修建城池的后續事項交給他,自己甚至都不再坐車,而是騎著馬就朝著長安的方向沖鋒而來。呂種現在只恨自己嘴欠,干嘛非要講述這些事情呢
他都不敢想象,等張不疑返回長安,跟吳王打起來的時候,自己會受到什么樣的懲罰,吳王和張不疑都是陛下的心腹,大概不會受到什么嚴重的懲罰,反而是自己這個教唆者,大概要去隴西服徭役去了吧
可呂種現在無論有多后悔,后悔的想要抽打自己的臉,都沒什么用處。
張不疑已經知道了,他將吳王當成了自己的頭號大敵,一路上都說要去長安宰了那吳王這可要出大事了。
「張相,吳王向來勤儉,陛下肯定是受到了他的感化,自愿不享受的,否則,誰又能逼迫陛下呢」
「放屁陛下是什么樣的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那是頓頓無肉不歡的人,怎么會是自愿呢這都是那吳王的過錯我絕不饒恕這廝」
張不疑還是很生氣,大手一揮,就讓呂種離開了房間。
等呂種離開后,張不疑的神色方才緩和了片刻,外王進駐廟堂,尤其是這么一個善于收攏人心,德高望重的外王,勢必會引起那些忠君派的強烈不滿,而自己作為忠君派的首領,在這個時候,必須要回去把持大局,緩和矛盾,否則豈不是要耽誤了陛下的大事有自己在,那些吹捧劉恒的人也不敢信口開河,那些反對劉恒的人也會放心的看著自己來發揮,到時候,自己就保持著與劉恒對立的局面,讓廟堂平衡下來讓陛下繼續自己的宏圖偉業
劉恒要幫助陛下完成改制,這些忠君派的大臣才是最重要的,他們不配合,劉恒再努力也沒用,陛下又不能親自逼迫他們協助,這種時候正是需要我的時候啊。
張不疑沉思著陛下整日念叨的那些事情,隨著年紀的增加,他也逐漸學會了如何控制自己的脾氣,不再是那么的易怒暴躁,辦了很多事,讀了很多書,他對廟堂的局勢,天下的情況,乃至不同人的想法,都看的越來越透徹,他也學會了在不同人的面前用不同的模樣來偽裝自己來達到目的。
此刻的他,再聽著身邊的人的言語,總是覺得自己能輕易看破他們的想法,卻不會主動點破,只是點著頭當作不知情。
或許當初的阿父,也是如此看著自己的無論是地方還是廟堂,都需要制衡,而自己這個激進的帝黨之首,是進行制衡的最好人選,無論是晁錯的時期,還是如今的劉恒時期,自己都能發揮出重要的作用來,為了陛下之偉業
他情不自禁的望向了窗口。
皎潔的月光從窗口灑進了屋內,張不疑的臉上緩緩出現了一抹笑容。
「陛下放心吧,您的大臣要回來了。」
次日,騎士們很早就驚醒了不情不愿的起身,準備做飯,好在這里的負責人還是很有頭腦的,提前為他們準備好了飯菜,他們這才免去了做飯的苦惱,開始坐下來吃飯,而張不疑是最先起來的,明明是個文士,可他看起來比那些甲士們還要精神奕奕的,不見絲毫的疲倦,他與騎士們坐在一起,大口的吃著飯菜,呂種坐在一旁,一臉無奈的啃著麥飯,邊啃邊抱怨著。
門外忽然傳來了叩門聲。那老人急忙去開門。
門外傳來了很嘹亮的聲音。
「老丈我是不其侯呂種,前來游學,想要在您這里要些吃的」
正在吃飯的呂種頓時就將嘴里的麥噴了出來,目瞪口呆的看向了門外,他勃然大怒,「是哪個狗賊連我都敢冒充」
他猛地跳起身來,快步沖到了門口,一把拽開了大門,正好看到了站在門外的人。
好一個魁梧壯漢,呂種后退了幾步,再一看,這不是劉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