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刻,厚德殿內,劉長正憂愁的看著面前的粗茶淡飯。
“張不疑還沒有來嘛”
呂祿笑著說道“應該是在御史府里吧。”
他搖著頭,“陛下想讓他回來,直接修書一封就是了,何必如此麻煩,還要假借種之口,這不是害了種嘛”
劉長驚訝的說道“什么假借種之口我壓根就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陛下這是要將黑鍋扣在我們倆的頭上是吧”
“分明就是你私下里與呂種告知這件事,才讓張不疑知道的,這跟朕有什么關系”
“好吧,陛下說沒有那就沒有吧。”
呂祿搖著頭,有些鄙夷的說道“讓吳王來廟堂的是您,如今讓張不疑回來的也是您有些時候,真搞不清您在想什么,張不疑一來,豈不是就要逼走吳王那您先前的行為又有什么意義呢”
劉長聽聞,頓時大笑了起來。
“逼走吳王這你可就太小看我的左相了,我的三公,乃是當下最頂配的,不少人到現在都認為張不疑是三公里的德不配位的,說這樣話的人,要么是不熟悉張不疑,要么就是心胸狹隘當然,你可以放心,你不在此兩者中,你熟悉張不疑,也不是心胸狹隘的,你只是不聰明而已,有些傻”
聽著劉長的話,呂祿一時間也不知是該感謝陛下的夸贊還是敢懟他。
就在兩人等待的時候,忽然有甲士前來稟告,說是張不疑與吳王一同前來求見。
劉長大喜過望,“來了祿讓他們進來吧”
當兩人走進厚德殿的時候,呂祿顯然是大吃一驚的,張不疑得意的走在前頭,恍若得勝歸來的將軍,而劉恒則像個戰俘一樣,低著頭,跟在他的身后。
劉恒走進了厚德殿內,就朝著劉長大拜行禮。
劉長來不及阻擋,劉恒便說道“陛下,臣請罪”
“臣前來廟堂,一事無成,以小義來壓陛下之大德,實在不配為兄長,不配為人臣,臣辜負了陛下的厚望,請陛下恕罪”
呂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不疑,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這吳王平日里可總是不卑不亢的模樣,就是面對皇帝和太后,都不會有半點的退縮和恐懼,怎么今日就這般誠懇的前來認罪,還說些這樣的話呢
劉長并不意外,他似乎早就料到了這一幕。
他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到了劉恒的身邊,一把將他扶起,“四哥,你這又是何必呢我何曾怪罪過你呢這事本就難辦”
“這如何能怪你辦事不利呢來,且先坐下來。”
劉長急忙拉著劉恒坐在了一旁,又看了一眼張不疑,張不疑也是畢恭畢敬的坐在了另外一邊,劉長這才笑著說道“四哥啊,你今日是怎么回事啊為何突然就進來請罪呢我都沒反應過來。”
劉恒看向了張不疑,“張公點醒,我才得知自己的過錯若非張公,怕是要錯上加錯了。”
張不疑此刻也開口了,“只要你能安心為陛下辦事,將事情辦好了,那就沒有任何的過錯,若是什么都辦不成,就算你的私德無可挑剔,也算不得什么賢人”
劉長頓時板著臉,“不疑,不可對吳王如此無禮,吳王從南邊來,對廟堂的事情還沒有那么熟悉,你要多幫幫他,讓他爭取早點將該制的事情給完成了,這對你來說也不是什么難事不要只是找他的錯誤,同朝為臣,當然是要互幫互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