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恍然大悟,哦了一聲。
而不遠處的那個文士,此刻卻捂著自己烏黑的雙眼,不斷的給官吏告狀。
「那年輕人是無知,而那個壯漢,是個惡人,他扭曲了我的文賦,教唆那后生來打我請您千萬不要縱容這樣的行為,一定要從重處罰他」
張縣丞只覺得頭皮發麻看在同為讀書人的份上,他低聲提醒道:「說話不能如此武斷,其中定然有什么緣由,不必多說。」
「還能有什么緣由此人大惡,若不是他,根本就打不起來全都要怪此人,如此惡人,我平生未曾見過」
這位文士一路走在謾罵,當他們來到縣衙的時候,沒有了外人,張縣丞也就不再隱瞞了。
他直接朝著劉長行了大禮,「陛下」
他如此干脆大概也是怕那位文士說出更加嚇人的話來。
眾人紛紛行禮拜見,李息直接就懵了,這位熱心的壯士,是大漢皇帝
他長大了嘴巴,只是茫然的看向劉長,甚至都忘記了行禮。
而那位一路都在謾罵的文士,聽到這么一句,也是猶如晴天霹靂,渾身都被定住了。
劉長冷笑了起來,「你還挺護著他的啊」
劉長大步走到了那文士的面前,低下頭來,質問道:「現在知道為什么要揍你了吧」
「懷才不遇各地的考核就不曾斷過,每年都有,你干什么去了若是無法通過考核,便是去邊塞從軍,也能混個前程,倒是如你這般的,沒有什么可以可以施展的才能,整日高談闊論,憤世嫉俗,覺得自己才華無雙,你倒是告訴我,除了會寫幾篇文賦,你還有什么才能會打仗嗎會治國嗎能治經典嗎」
「臣臣我我」
這位文士支支吾吾的,臉色通紅,卻是什么都說不出來。
「廟堂諸公,哪個不是憑借著功勞做上高位的,若是你還知道些羞恥,就莫要再寫這樣的無用文賦,去做些對國有用的事情吧若是再讓我聽到你寫文來嘲諷廟堂,暗諷朕,朕非將你丟進鼎里分食」
劉長冷哼了一聲,就讓士卒將這個文士給趕了出去。
士人失魂落魄的離開了這里,而另外那位年輕人卻是手足無措的看著劉長,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
劉長咧嘴笑了起來,「至于你嘛,就安心等下次的兵學考核吧,這樣,先去南軍里當個士卒,好好準備明年的考核」
「唯」
劉長便派人將他送去南軍,張縣丞此刻咧嘴笑著,急忙走到了劉長的身邊,開說道:「陛下仁慈,對素不相識的毛頭小子都是這般的關照,臣實在是」
「還有你的問題」
劉長打斷了他的奉承,「往后勿要那么的偏袒那些士人,當了朕的官,就不要怕這些人會寫文章來罵你,若是害怕,那就不要當朕的官,當朝三公九卿,哪個不曾被罵過這些士人懂得什么,整日夸夸其談,對他們要嚴厲些,讓他們知道害怕,往后就不敢再胡說八道肆意的辱罵朕了」
張縣丞急忙低下了頭,「唯。」
劉
長問道:「你兒子還好吧」
「回陛下,那不成器的正在鄉里為吏,已有半年不曾相見,也送過幾次書信,一切都好。」
這位縣丞的兒子,正是張湯。劉長對張湯的未來還是挺期待的,他吩咐道:「不要過多的去幫襯他,當初晁錯讓他前往鄉里,就是為了磨礪他的性格,讓他能成為晁錯那般的人物,你也不必擔心他的前程,有晁錯這樣的人領著他,自然是不會埋沒他的,明白了嘛」
「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