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賜跟劉良已經能看出明顯的區別了,雖然身高還是差不多,可是劉賜顯然要更壯一些,比哥哥大了一圈,同樣膚色更加黝黑,不像劉良這般膚白貌美,劉良驚訝的看向了弟弟,「賜出了什么事」
劉賜滿臉的急切,「出了大事,欒公要處死八仲父,秋后問斬,連張相都沒能攔得住他」
「什么」
劉良果然是被嚇了一跳,急忙起身,眼里滿是驚愕。
周邊的那些文人聽到這句話,頓時就沉默了,他們是真的不懂這些事情,讓他們寫寫文賦,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要是讓他們出謀劃策,參與廟堂的這些動亂,他們的能力或許還比不上劉良呢,這大概也是劉長讓劉良去接觸他們的原因,沒才能無所謂,不要拉著良去胡作非為就好了。
劉良站起身來,急切的看著面前的眾人,手足無措。
「良啊,八仲父每次前來長安,都對我們極為寵愛,贈送諸多禮物,對我們很是親近,就算不論別的,他也是我們的長輩,哪有看著長輩要被處死而無動于衷的道理呢這是不符合孝行的」
聽到劉賜的話周圍的文人不由的點起了頭。
「夏王所言有理」
劉賜咬著牙,堅定的說道「我準備前往欒公面前,以死求之,用自己的性命來換仲父之命」
劉良驚呆了,他看著面前的弟弟,渾身都顫抖了起來,遲疑了片刻,他說道「怎么能如此呢我去讓我去。」
文士們激動的看著這對兄弟倆,光是這番話,就帶給了他們無數的創作思路。
「大王不可還是要先去找陛下」有文士勸諫道。
劉賜搖著頭,「若是找阿父,只怕讓他更加為難,我現在就要去找欒公,兄長啊,若是我不在了,請你代替我照顧好父母」
劉賜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劉良卻死死拉住他,「不行還是讓我去」
兄弟倆爭執不下,一同離開了此處。
文人們面面相覷,急忙跟在了他們的身后,心里滿是激動,這次可是碰到了大事,以此為創作,豈不是要留名青史了
欒布此刻坐在府內用飯。
老丈人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對了,原先只是覺得自己女婿是個老實人,沒想到,原來也是這般的狠人,堂堂諸侯王,說殺就要殺,皇帝都勸不住,有這樣的狠人在,難怪游俠都不多了而欒布的夫人此刻也是有些擔心,但是她相信自己的良人,并不敢過問廟堂的事情,可欒布的兒子可就不同了。
「阿父啊您這件事做的實在是太嚇人了我現在去太學里,那里的人都不敢抬起頭來看我,申培公還將我叫過去,說讓我效仿您,做一個直臣」
「他還說朝中的直臣不多了,不是死了就是被陛下給貶到其他地方去了如今就剩下您一個人。」
欒布罵道「休要胡說八道」
「其實說的也沒錯啊,當初柴公勸諫陛下,就去了北庭國,劉公勸諫陛下,就去了河西國,王公為人剛烈不屈,就去了夏國,張釋之剛直不阿,就去了隴西,晁錯頂撞陛下,就去了沛郡,就連剛正的申屠公,都去了身毒」
欒平正在說著,一旁的欒賁忍不住問道「兄長柴公為什么要勸諫陛下」
欒平遲疑了一下,直接拿起零嘴堵住了他的嘴。
然后繼續說道「阿父,其實我覺得當一個直臣還是有些太危險了」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忽然有小吏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欒相,北地王與夏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