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兩邊的房間進不去,我們除了繼續走下去,別無他法。”泉鏡花轉過頭,直直的對上了中島敦的目光。
明明她只是在平靜的陳述著,中島敦卻還是一下子就被說服了,“那、那好吧,聽鏡花你的”
于是,兩個小孩子就手牽著手,繼續沿著走廊往里面走。
但這種一成不變的黑暗環境實在是過于壓抑了,不知不覺間,中島敦的腿已經變成了
老虎的腿,牽著泉鏡花的手也變成了獸爪,只不過他自己還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反倒是泉鏡花,默默地低頭看了眼手上的毛茸茸,悄悄的紅了耳朵,觸感很好。
神經緊繃的中島敦自然沒有發現這一點,畢竟這條走廊上的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陷入一驚一乍的境地,甚至到了后來,屬于老虎的耳朵和尾巴也都冒了出來。
這一次,中島敦終于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
他停住腳步,臉色漲得通紅,聲音因為沒控制住一時間有些拔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泉鏡花被他嚇了一跳,但緊接著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后,身后已經將刀拔到一半的夜叉白雪停了動作,面上的表情也重回淡定,安慰道“沒關系,我們如今還沒有辦法能很好地控制住我們身上的概念,會出現這種情況很正常。”
對此,中島敦滿臉的困惑,“可是,鏡花你的夜叉白雪就很聽話,要是我的話,剛剛一定沒法讓自己的動作停止,說不準直接就把你給傷到了”
說到后面,中島敦的情緒變得很是低落,耳朵和尾巴全部都耷拉了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認真的想了想,泉鏡花有些不確定的開口,“我不知道我的方法對你來說是否適用,但是我是靠著手機來幫助自己控制夜叉白雪的。”
說著,她將自己胸前掛著兔子玩偶的手機拿起,示意中島敦去看。
眨了眨眼睛,中島敦還有點迷茫,沒反應過來泉鏡花口中的話的意思,“還可以這樣嗎”
他的模樣實在是有點呆,先是看了看泉鏡花的手機,又低下頭看了看自己,“可是我身上的概念是一只老虎,和夜叉白雪不一樣,好像沒辦法控制”
而在說到“老虎”的時候,中島敦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顯然,他對于自己身上的這個概念還是有些害怕的。
泉鏡花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于是,她將手搭在了中島敦的肩膀上,認真地說“敦君,你要學會接受自己身上的概念,不要總是抗拒著它。”
“誒”中島敦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明白泉鏡花為什么要這么說,“鏡花為什么要這么說,我我其實沒有很抗拒、抗拒它的”
說是這樣說,但中島敦這磕磕絆絆的語氣還是暴露了他最真實的情緒,以至于說到最后,他自己都說不下去了,臉也再一次紅了,不過這一次是因為自己都不相信的拙劣謊言。
他有些不敢去看泉鏡花的目光,總覺得在對方平靜的目光下,自己的面容實在是丑陋極了。
自從加入到文豪結社之后,中島敦大部分的時間就一直是和泉鏡花一起訓練的,對于自己的這位小伙伴,也是未來的搭檔,他滿心滿眼都是羨慕。
他覺得泉鏡花很強大,不管是對于概念的掌控力,還是對于那些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東西所抱有的平靜的態度,都是讓中島敦覺得自卑又仰望的地方。
不像是中島敦,雖然他很不想承認,但他對于自己身上的概念其實根本就沒什么掌控力,甚至很多時候,概念的意識會壓下他的意識,以一只野獸的姿態在基地里行走。
中島敦都不記得自己被打暈過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因為他身上的概念的失控。
而平日里,他又總是一驚一乍的,因為中島敦必須得承認,從孤兒院出來的他就是這樣的沒見識,文豪結社內部的所有東西對于他來講都是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