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國木田獨步就認出了地上這個青年的身份——西格瑪。
他記得這是博物館新上任不久的負責人,雖然也就工作了幾個月的時間,但還是很可靠的,只不過為什么會以這種樣子出現在這里,就很耐人尋味了。
不過,國木田獨步雖然是個很理想主義的人。但在一些時候他還是很識時務的,直接就將西格瑪忽略掉,他半句廢話都不想多說,直接就將手中的概念扔給了蘭堂。
是的,所有的資料都是利用概念裝載的。
畢竟,不管這個世界上的科技發展到什么地步,都不會比概念更加安全,更加便捷。
蘭堂本人也沒有和他寒暄的意思,檢查了一下這個概念的情況,就重新去看自己手中的書了。
說起來,這還是國木田獨步第一次看到蘭堂去看書,而不是利用這些書籍去取暖。
但這并不關他的事,他的任務已經完成了,現在該去幫文豪結社那邊,制止這一場巨大的鬧劇了。
而在他走后,蘭堂才慢吞吞的向著他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垂下眼簾,對著西格瑪說:“館主很喜歡你,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
一直都在那里裝死人的西格瑪聞言睜開了眼睛,面上的笑容帶上了幾分嘲諷,“我能說這是我的榮幸嗎?”
蘭堂卻并不在意他這帶著情緒的話,只是淡淡的繼續陳述著,“館主讓我告訴你,你是在博物館‘出生’的。”
而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讓西格瑪的表情瞬間變得空白,簡直是和外面那些被概念籠罩進去的人們一樣。
但外面的那些人是被攥取了情緒,西格瑪卻是整個人都陷入到了一種不可言說的情緒之中,他的心情屬實是復雜極了。
原來,他是在博物館“出生”的嗎?
西格瑪知道,博物館的館主不可能在這種事情上來騙他,因為這如果是謊言的話,很容易就會被戳破。
而這對于西格瑪來說實在是太過于重要了,作為一個被直接利用概念創造出來的人,他是完全沒有歸處的,這也是他即便對博物館有著很深的眷戀之情,最后卻還是選擇了和費奧多爾一起背叛博物館的原因。
可現在蘭堂卻告訴他,他其實就是在博物館“出生”的……
西格瑪相信,如果他進入到博物館內部只有館主才有權限去的地方,說不準還能找到使他“出生”的那個概念……
苦笑了一聲,西格瑪抬手捂住了眼睛,“我應該高興嗎?”
他大概應該是高興的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