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青街位于太城城西,是諸多主要干道之一,居住了許多軍伍之家,姬淺晴和紀夏面容都被一個兜帽遮擋,畢竟太蒼國主與太蒼大將聯袂來訪,都會引起或多或少的轟動。
他們站在一扇被擦拭的分外干凈的木門前,紀夏背負雙手問景郁道”這就是你的家“
景郁默不作聲,只是微微點頭,紀夏想到那天她被姬淺晴救出之后的眼神,不由心里十分不自在“廢物太子的爛賬,還得我來還,真是無奈。”
他裝作若無其事道“既然如此,你就先進去吧,我與姬將軍還需要多走動一番,看看太城民生。”
景郁一雙明眸看向姬淺晴,終于出聲道“景郁謝過姬將軍搭救,不如進屋喝杯水再作打算吧”
“不用了”
“也好。”
紀夏剛要拒絕,姬淺晴竟然點頭應下“國主,我先去喝一杯水,你且在這里等我一下。”
紀夏臉色一僵,看向景郁,景郁毫無所覺,對姬淺晴作了一個相請的抬手,率先推開大門,邁入門中,姬淺晴也隨他入內。
“我好歹也是國主,怎么這般沒有存在感”他喃喃自語,正準備找一棵大樹納涼,遠遠從長街盡頭走來一個蹣跚的負劍少年。
這少年看起來頗為壯碩,紀夏突然覺得十分熟悉,等到身影走近,他才發現這個少年正是先前在戰場上,與他并肩作戰的那位少年。
少年也看到了紀夏,他從紀夏身邊走過,似乎發現了什么,又轉圜回來,面容頗有些激動。
“國主大人”少年出聲,語氣中十分驚喜。
紀夏也覺得分外驚喜,沒想到傷成那般模樣的少年還活著,他摘下兜帽,笑道”又見面了“
少年看到紀夏的面容,連忙單膝而跪,右手撫胸道“參見國主。”
紀夏搖搖頭,將他扶起“我戴著兜帽,你如何能認出我”
少年身軀壯碩,站在正常身材的紀夏面前,帶來巨大的差異感,他卻半彎腰身,回答道“啟稟國主,景冶五感異于常人,我剛剛是聞到了國主的氣味。”
紀夏聽到少年說出自己的名姓,看了看姬淺晴和景郁方才進去的木門,問道“你姓景”
他的話還沒有問完,從木門之中,突然沖出一個人影,景郁眼淚婆娑,從木門中沖出,三步并作兩步沖入壯碩少年景冶懷中,語氣顫抖道“大兄”
景冶也極為激動,摸了摸少女的頭發,柔聲道“郁妹,不要哭,大兄回來了。”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景郁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又突然看到最親近的人,哭聲越來越大,幾乎變為嚎啕大哭。
紀夏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了笑。
景冶一邊安撫他的妹妹,一邊朝紀夏笑了笑道“我已經月余沒有回家,再加上這次戰場太過兇險,舍妹可能是太過擔心我了。”
姬淺晴不知何時走到紀夏身后,斜睨了紀夏一眼。
景冶看到姬淺晴,連忙給景郁擦了擦淚水,躬身行禮道“參見姬將軍。”
在姬淺晴點頭示意之后,他臉上笑意盎然,悄聲對景郁說道“不要再哭了,大兄沒事,來,快快隨大兄一同行禮,你大約不知道,這兩位是我太蒼的國主和將軍,我太蒼能有此番大勝,全靠國主和將軍了,而且如果不是國主大人救我,我早已死在戰場之上了。”
景郁眨了眨眼睛,在紀夏的訕笑中,竟然真就盈盈下拜,為紀夏行禮“參加國主、姬將軍,國主救我大兄性命之恩,景郁永生不忘。”
她語氣真摯,好似忘了紀夏還曾把她強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