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容賣足了關子,團扇遮面,笑道“那父親只說了一句,咸死他。”
話畢,眾人哄笑起來,翠禽捂著肚子倒在桂圓身上,鬧了好一通,這才止下來,擦了擦眼淚“主子,這笑話真真笑死人,還真別說,說來好笑,卻真有這樣的人。”
鳳簫笑得前仰后跌,一面手舞足蹈,恰好另一個小丫頭托盤托著一大壺酒過來,兩個人迎面撞上,那一大壺酒頓時飛了出去,大半都灑在翠禽身上了,連帶著林容羅裙上也灑了好多。
翠禽忙取了手絹擦拭,一面罵鳳簫“灌了幾杯黃湯,不說安分坐著,就瘋瘋癲癲起來,像什么樣子”
鳳簫知自己闖禍,也圍過來“翠禽姐姐,您沒事吧”又殷勤打了水來替她凈臉。
翠禽推開來“瞧,連縣主也遭了你的殃,你瞧你像什么樣子”
林容擺手,正好借此離席“不妨事,裙子濕了些而已。我也倦了,時辰也不早了,這桌酒菜還剩不少,你們吃了,也就下去歇息吧。”
羅裙已經叫酒污了,還有些許飯菜味兒,林容沐浴過了,出來的時候,見外頭又下起雨來,天也悶熱得緊,只怕晚上還要下一場大雨。
她也不往床上去,索性躺在臨窗的軟榻上,睡了一會兒,反出來一身薄汗,外頭翠禽進來,端了涼茶來“縣主可是熱得睡不著來的時候馬車上有一副象牙涼簞,是暹羅那邊來的,主子不愛那涼簞的香氣,我已曬了好幾日,氣味淡了好多,不如我去取來”
林容點點頭,又叫丫頭端了一盆涼水進來,又擦了一遍身子,躺在涼簞上,這才勉強淺淺睡去。只她怕熱怕悶,不叫丫頭們關窗,這道觀里的窗紗又沒有府里用的好,有些細小的蚊蟲透過紗窗嗡嗡地飛進來,林容時不時舉扇拍一下。
陸慎自山門口疾步而來,過回廊,見幾個丫頭婆子三三兩兩往井口提了水來。這時才剛剛散席沒一會兒,幾個人又吃酒吃得迷瞪了眼,突然見一個壯年男人闖進來,嚇了一大跳,以為是哪個外男,正要開口叫侍衛拿人。
翠禽只吃了一杯,腦子清醒些,一眼便認出來,扯著鳳簫、桂圓跪下“君侯”
陸慎腳步未停,直往正房而去,門卻未關,只稍稍虛掩著,推門進去,見東面綠紗窗下,那婦人橫臥在羅漢床上,一身銀紅色薄紗小衣薄如蟬翼,露出一大片如玉的肌膚,下身是綠綾彈墨的撒花褲。
聽見有人推門進來,還以為是翠禽提了冰井水進屋來,林容手上不自覺搖了搖團扇,道“翠禽,別忙了,這會兒涼快多了,你去睡吧。”抬手間,銀紅薄紗滑落,半露出香肩來。
陸慎一時站著沒動,此情此景,混似一句詞玉爐冰簟鴛鴦錦,粉融香汗流山枕,香艷十足。他喉結不自覺滾動,視線從那光滑渾圓的肩頭,移到那紅綃柿蒂的抹胸上,胸前那團軟玉甚是豐盈,抹胸勒得又不緊,松松垮垮倒露出小半邊來,心里暗罵這婦人又在勾引他。
一旁架子上放著半銅盆剩水,陸慎盯著那婦人,伸手打落銅盆,不知掛帶著的旁邊什么東西,一時一陣叮叮當當之聲,連黃花梨架子也倒了。
林容聽見響動,還以為是哪個丫頭失手打碎東西,卻半晌也不見丫頭說話,坐起來,攏了攏衣衫,問“怎么了打碎什么東西了多點幾盞燈,當心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