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懂寧亦珩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仍然覺得他可能更喜歡李宵鳴,但是算了,我也想不明白,我甚至不好意思開口去問,也不知該從何問起。
我總不能直接對老板說“老板因為你教我寫搞得我春心萌動讓我像剛接觸某個網站的青少年一樣,所以你得給我個說法”。
我暫時還無法相信自己能夠如此輕易地割舍網盤里的女神、轉頭喜歡男人,就把那天不懂事的小兄弟當作是誤會。
寧亦珩后來也沒提除夕夜的事兒,他表現倒沒什么異樣,就我仿佛被當天夜里的小兄弟蠱惑了心智,就跟心虛似的,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不對勁。
一定是和gay同床共枕太久了,導致我自己也開始疑神疑鬼了。
過年我要忙的事情很多,我也沒有時間靜下心來思考我和他之間的關系。我得陪著我爸媽去各個親戚家拜年,每天都是吃不完的宴席和串不完的親戚,寧亦珩則沒必要跟著我轉親戚,他自己在周邊逛逛,每天就等我回家。
沒錯,我老板像個嬌妻一樣等我回家,每天晚上還系著圍裙幫我們家做晚飯。
寧亦珩給我媽買了對玉鐲子,還送了我爸一套漁具,在他嘴里是沒多少錢的小物件,但在不想虧欠寧亦珩的我眼里,就已經開始為自己的錢包肉疼了。
漁具就是我爸這種無所事事退休老男人的粉紅稅,我爸嘴上沒怎么表示,但其實內心已經被寧亦珩狠狠地拿捏。
我父母對他很滿意,而我心中感覺無比驚悚。
好在放假的日子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我的年假就見了底,我們在正月初七回了b市,初八正式復工上班。
寧亦珩整個年都沒回家,總得回去見一面,他下了飛機就回了他父母家,離開了寧亦珩的我如釋重負,干活都有勁兒了,一回家就把咪咪的貓砂盆鏟了個干凈,還把屋子大掃除了一遍。
忙碌過后,我的內心就又陷入了無盡的空虛中。
我把咪咪關在了客廳,鎖上臥室門,拉上窗簾,把屋里的燈光都關閉,我沐浴更衣,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
我挪動鼠標,點開了存在網盤里名為學習資料文件夾,在里面找到了亞洲分類。
兩分鐘后,我關閉了網盤。
我捂著臉合上筆記本,沉默地點了一支煙,一支煙吸完后,我又打開了電腦。
我點開了辦公用的網盤,找到了公司活動時的照片,電腦屏幕的光芒晃得我眼睛昏花,我把一眾人合照里的寧亦珩放大再放大,鄭重地挪正了桌上的抽紙巾。
十五分鐘后,我扔掉紙團,空洞地看著天花板,又點了一支煙。
對于我自己來說,總共有一個好消息和壞消息。
好消息是,我的小兄弟沒失靈,壞消息是,它只對寧亦珩有反應。
直了二十多年的我,實在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我抖了抖煙灰,看了眼屏幕上被放大到模糊的寧亦珩的臉,再次羞憤地捂住了臉。
媽的,寧亦珩怎么可以長得這么帥呢。
我沒有寧亦珩的私人照,就盯著公司活動照看了一晚上,這些照片拍得都非常隨意,但寧亦珩的臉實在能打,路人游客照都能讓人看得移不開眼。
我建了一個專屬于他的新文件夾,花了一晚上時間,默默把有他所有出現的活動照片裁剪成單人儲存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