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說出口的時候沒想太多,我只是想像討論每日物價似的,說一些緩解氣氛的話,無論把岡本替換成蔬菜、衣裳之類的東西都一樣,然后就不自覺對著廣告牌逐字逐句地念了出來。
我尷尬得直腳趾扣地,我努力強裝作矜持的模樣,偷偷瞟寧亦珩的臉。
因為一直維持著看窗的動作,我的脖子都快僵得沒知覺了
寧亦珩沒什么反應,甚至還給我捧了個場“嗯,是挺實惠的。”
聽他這話,我反而更尷尬了。
誰不想在喜歡的人面前展露帥氣的一面呢可我為什么總能把預想的事情搞砸我每次想耍帥的時候,都會在老板面前出丑。
可惡,為什么寧亦珩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樣,讓人摸不清他心中所想。
明明寧亦珩的反應如此冷淡,我還覺得此時的他無比性感難道我就是那種專愛愛而不得的人的惡劣男人嗎不行,既然已經認定了寧亦珩,我就會對他從一而終的。
我摸了摸電影結束后就被我塞進背包里的樂羊羊玩偶,默默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吃完飯就找機會把玩偶送給他,我們要先從朋友開始,一旦做了朋友,我們就離結婚不遠了。
只要不接觸酒精,寧亦珩的吃相就相當優雅,連看他切牛排都有種視覺上的享受。
或許是我的目光過于,寧亦珩突然停住了刀叉,他輕抿了一口檸檬水,說“程淮宿,我其實,一直很想和你這樣坐下來談一談。”
“這頓我來買單吧,我想正式地和你為之前的事情道歉。”
我不想聽他的道歉,我想聽他說他喜歡我。我心里如是想。
但現實中的我只能壓抑自己的本性,假裝滿不在意地說“之前的事兒,我也有錯”
“不,你沒錯,”寧亦珩說,“你會有那樣的反應很正常,都是我的問題。”
“我有錯,”我與他爭辯道,“老板,你不要自責,因為是我不正常”
寧亦珩打斷了我,說“你不要這樣說自己,作為一個直男,你完全不必強行與一個強迫你的gay共情。”
“你也沒必要因為我是你的身份而討好我,如果你討厭我的話,我會立即離開,不會刁難你的。”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可以說出如此疏離的話
我恨不得撬開寧亦珩的腦袋,直接把自己的神經元接進去,讓他知道我在想什么。
“寧亦珩,我就想討好你,怎么了”我脫口就說,“我從那天起就發現了,我其實是g”
“小叔叔”一聲熟悉的呼喚從我背后傳了過來,聽得我條件反射地打了個激靈,“呀,寧先生您也在啊你們倆是在約會嗎”
我一轉頭,就看見一身服務生打扮的甘堯,甘堯左手舉著盤子,右臂還搭著條白毛巾,看起來還挺像回事兒的。
雖然我并不是針對甘堯,但在這種時候看到他,我就有一種要壞事的預感。
“是。”“不是。”
我與寧亦珩異口同聲地開口說。
我看了眼寧亦珩,慢吞吞地改口答“不是。”
我說“你怎么在這里”
我大哥一家也就比我晚一天回b市,甘堯這小子真是在家一秒都待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