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吃得風平浪靜,寧小魚再也沒纏著寧亦珩要空降到我們部門,他嘴上說著憧憬李宵鳴,但到頭來也沒跟李宵鳴說上幾句話。
兄弟倆聊著聊著,話題就轉到他們妹妹頭上去了,一涉及妹妹的婚禮,寧小魚身上那股不著調的勁兒就沒了,難得有個正常哥哥的樣子。
我插不上話,和李宵鳴對視一眼,我倆開始默契地摳手機私聊。
李宵鳴:程哥,老板他弟怎么在室內還戴墨鏡啊?
我想起寧小魚眼睛上的淤青,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我說:他臉好像受傷了。
李宵鳴:哦。
李宵鳴:這人好奇怪,我不喜歡他……算了。
李宵鳴: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遇到了點小麻煩。
我:什么麻煩?
李宵鳴:有人對我耍流氓。
李宵鳴:不過你放心,我已經解決了。抱拳抱拳抱拳
我:……
我不想知道他是怎么解決的。
我只知道招惹李宵鳴的人一定是不要命了。
我下意識看了眼戴著墨鏡的寧小魚,寧小魚打了個激靈,又幽幽地瞥了眼專注刷手機的李宵鳴。
哎呀,這事兒明明和寧小魚沒啥關系。他可真是個敏感的男人。
第49章
不管眼下的情況如何,飯該吃還是要吃的。
我不曉得別人怎么想的,反正這頓飯我吃得挺爽的。
我程淮宿從不受說不準的事兒影響,只要別人不明說,我就默認他們心里沒多想。
我們吃完了飯便各回各家,我的出租屋上周就已經修繕好了,自從我借腦震蕩順理成章地住在了寧亦珩家后,我和寧亦珩就都彼此心照不宣地沒再提搬走的事兒,雖然我沒再住,但合同沒到,房租便還在繼續交。
眨眼就到了寧亦珩妹妹結婚當天,我滿心要見家長的激動,緊張得愣是一宿沒睡著,便頂著倆黑眼圈、坐在副駕駛上自己給自己復盤一會兒該怎么說話。
還好小姨子的婚禮我只用參加一天,到了周一我還得趕著去上班。
體驗過向老丈人坦白自己有兩個jj的社死經歷后,我覺得上班都比見家長舒服。
寧亦珩妹妹的婚禮就在自家別墅舉辦,他們家別墅買在市郊,距離市中心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等到了婚禮現場以后,我的緊張勁兒就隨著時間淡化了一點點。
當我的雙腳真正踩在修剪整齊的草坪上時,過度緊張的眩暈感瞬間就淹沒了我,恰在此時,寧亦珩及時挽住了我的手臂。
寧亦珩附在我耳邊低聲說:“別緊張。”
也許是心理作用,我身上那件價格不菲的西服就跟囚具似的,叫我雙腿都邁不開。
他扶著雙腿打戰的我繼續往正門走,在庭院里落座,四周來來往往許多為婚禮忙碌的人,今日的主角是寧亦珩的妹妹和妹夫,故而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寧亦珩和我,寧家并沒有我所想象的那么可怕,我也因此稍微松了口氣。
最近的天氣一直很好,入春之后氣溫回升很多,寧家庭院里栽了不少桃花,風一吹,庭院里飄滿了花香。
我的注意力被庭院內的園藝所吸引,心情也因此平靜了不少。
我的心剛落下來幾秒鐘,一個衣著華貴、珠光寶氣的中年女人款款而來,向寧亦珩招了招手。
這女人保養得很好,妝容精致得體,戴著墨鏡的寧小魚老老實實地跟在她身后,手里還提著巴掌大的女式手提包。
我定睛一看,差點被包包上jv的logo晃瞎眼。
寧亦珩立即站起身,我雖沒搞懂情況,但也本能地立即跟著他站了起來。
那女人領著寧小魚走了過來,難掩滿臉的笑意,說:“黏黏,快來給阿姨介紹下你男朋友。”
……黏黏是誰啊?
寧亦珩自然地攬住我的腰,向那位女士介紹道:“阿姨,這位就是我的愛人,程淮宿。”
“秀秀,她是我的繼母,你可以叫她林阿姨。”
我知道寧亦珩父母很早就離異了,他偽裝成大哥時也曾向我吐露關于他的家庭的只言片語,等真的親眼所見時,我還是有點難以置信。
但我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下去:“林阿姨,您好,我就是程淮宿,您叫我小程就行。”
“秀秀是吧?我沒少聽球球提你的名字,”林阿姨也不生氣,但也沒聽我說的話,就笑瞇瞇地看著我,“快坐下吧,別光站著了。”
所以說,球球又是誰啊?
我緊張地坐回原位,緊張地看了眼寧亦珩,寧亦珩暗中握住了我的手掌。
林阿姨又說:“秀秀,你臉色好差,昨天沒睡好嗎?”
我如實說:“有點緊張,昨天就失眠了。”
林阿姨安慰說:“不要緊張嘛,把這兒當做自己的家就好,你也是我們家人的一份子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