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童這邊的酒宴快接近尾聲,別墅燈火通明,眾多大佬推杯換盞,到最后秦子豪都加入進來。“姜先生當真海量!”秦子豪兩斤桂花佳釀下肚,腦袋暈乎乎的,說話都有些飄。至于鄭半齡鄭三爺,早已吐過幾遍,骨頭都輕了幾兩。鄭西雷勉強把得住,但臉色也泛紅,平靜道:“這些桂花釀,是龍陽桂花搭配跑虎山的跑虎泉釀造二十年以上,揭蓋酒起,桂花飄香,但酒勁兒猛烈。”卻看姜童,四五斤下肚,臉色沒變,屁事都沒有。鄭半齡苦笑道:“小真人手御雷霆,驅神馭鬼,近乎仙人手段。自然不能以平常眼光看待,我看再來幾斤,小真人都沒事。”大家點點頭,又逮著姜童一頓夸。姜童含笑起身,沉默著走向陽臺,張青援連忙起身跟上去,兩人并肩而立,冷風拂面。張青援喝酒一觸即離,基本沒怎么喝,但臉上依然浮現出一抹酡紅,嬌艷欲滴,嫵媚撩人。姜童沒有說話,雙手后背,挑目看向星空,等著張青援開口。“當年你消失后,周子楊在酒吧把人砍傷去坐牢了,在牢獄里認識一個大哥。好像是朱家的人,出獄后就跟著那個大哥,去了朱家。”“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做事殘忍果斷,這些年為朱家掃平了不少路。后來朱家就動了提攜的念頭,把周子楊往上提了幾個級別。”姜童雙眼漸瞇,張青援只是說了周子揚的情況,卻對自己一字不提。“我且問你,我好友周子揚性格溫和,待人厚道,從來不會和別人發生爭執矛盾,怎么會在酒吧里砍人?”被姜童目光觸及,張青援猛地一顫,十指緊握,吞吞吐吐說不出來話。姜童冷笑出來:“是因為當年你在感情上背叛他,嫌子揚胸無大志,沒錢沒顏值。你青春美貌,身材性感,不甘心一輩子就這樣平凡,所以你結識了當地一個很有錢的富二代。”“子楊來找你,被那個富二代當中侮辱,所以他暴起傷人,把那個富二代砍成重傷,自己鋃鐺入獄,半輩子幾乎都填進去了。”姜童每說一句話,張青援臉色就蒼白一分。“你…你怎么知道?”姜童冷哼道:“我不光知道,而且知道的更多。帶我去找周子楊,他如果還好,這件事也就作罷。”張青援緊抿著雙唇。她何嘗看不出,只需要姜童一句話,秦子豪這些大佬,就會爭先恐后的把她丟到臨江喂魚。隨后姜童婉拒了鄭西雷送他的請求,帶著張青援離去。半個鐘頭左右,酒吧街附近,一家燒烤店附近,緩緩駛來一輛路虎高配版越野車。車窗降下一截,里面煙霧繚繞,露出一邊刀疤密布的側臉。如今的他,與七年前那個滿面笑容,待人隨和的周子揚相比,判若兩人。周子楊下車,上身一件開口襯衣,露出胸口血狼紋身,眼神鋒利,如鷹顧狼環,沉默寡言。腰間鼓囊囊的,不用看也知道是別著把手槍。平靜的臉龐,看見姜童后,不禁動容,走過來和姜童擁抱,小聲道:“兄弟,我以為你死了。”姜童皺眉,平靜開口:“你在朱家?”周子揚放開姜童,叼著煙,笑呵呵道:“對,朱家當家的還湊合,只是朱震云這個富二代,成不了什么氣候,連沈榮都不如。”金陵朱家,手下掌著十幾個碼頭,主要靠走私發家,論起勢力要壓楊擒虎一頭,與秦子豪旗鼓相當。周子楊坐在燒烤攤上,看著姜童,一字一頓道:“朱家背后,站著江北顧家,這些事很少有人知道,我也是進入朱家后,才發現。”原來如此。顧家為武道世家,更是功臣之家,顧老爺子不但是少將軍銜,更是化勁修為,坐鎮江北。這也解釋了,朱家為何能掌著十幾個碼頭,一直沒人敢動。姜童也坐下。看著眼前的桌子,語氣唏噓道:“七年前那晚,我們就是在這里喝酒,我一無所有,只知道埋怨人生不公。”張青援目光復雜的看著這個,曾為自己在酒吧了砍人的小孩,如今已經是金陵一方大佬。地位不比秦子豪手下的頭狼低多少。可惜最后的周子揚入獄,而張青援被那個富二代玩了一段時間后,一腳踹開。最后誤打誤撞,成為秦子豪手下的服務員,每個月拿著七八千的薪資。姜童叫來幾箱啤酒,幾碟小菜,自顧自喝著。沉默許久,張青援小聲問道:“當初玩我那個富二代,被人打斷手腳丟到臨江,打撈起來時,差點死了,是不是你做的?”周子揚捻滅手中香煙,又點了一根,淡淡道:“是我,沒想到那小子命大,這樣都能活下來。”說完,又看向姜童:“聽說沈榮一直在追求司長夏,你可以過來跟著我,有我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沈榮想動你,也得掂量下,實在不行我去幫你做了他。”姜童無奈一笑,現在的周子揚,張口閉口都帶著一股江湖氣息。但起碼沒變,還是曾經那個把自己身家都掏出來,借給姜童的少年好友。張青援好幾次開口,想點一下周子揚,卻又沉默。她可是親眼看見鄭家二爺和三爺,對姜童禮敬如賓,這樣的身份,金陵就沒有幾個人敢動。姜童含笑搖頭:“不用了,別說沈榮,就是沈家,我一根手指就能碾死。只是暫時還不想動他們而已,看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周子揚抬起頭,沉聲道:“錦繡已經衰敗了,你用什么壓?姜童,你已經不是當初那個錦繡大少。過來幫我,以后榮華富貴,能攀上顧家,未來不可限量。”姜童笑了笑:“子揚,你有你的追求,我有我的想法。這條路,始終是灰色地帶,隨時都會出事。”姜童笑容忽的一斂,一字一頓道:“只要你點頭,別說小小一個朱家,就是秦子豪的位置給你做,對我而言也是等閑。”周子揚一拍桌子,怒聲道:“你的脾氣什么時候才能改,一見面就和我吵,就不能服軟一下嘛。現在的你,還有什么資本?”姜童微微嘆息。目光晃了晃,如果他只是真的只是一個落魄公子哥兒,或許就和周子揚說的一樣,拿出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在朱家混到更高位置。但是如今的姜童,貴為天龍,武道化神,又怎會只把目光放到這小小的金陵?“子揚,你又怎么知道,現在站你面前的,是怎樣存在!”姜童閉眼,不再說話。周子揚喝完一瓶白酒,放下酒瓶,起身道:“你什么時候改變想法,都可以來找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