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震云一愣,什么小真人大真人的,從來沒有聽說過。心里也沒有當真,在他看來,姜童嘴里的‘小真人’和武道敬稱的真人,是有區別的。姜童這種‘小真人,’更像是在圈子里面,幾個小孩給起的綽號。“小真人!”周子揚苦澀一笑,如果姜童的這個小真人,是武道的小真人,那該有多好。便是朱家家主親自來了,也要對他低頭,何況是朱震云這種紈绔富二代。可惜幻想終究是幻想。武道真人,貴如天龍。姜童樣貌平庸,氣息普通,渾身上下沒有一點武道真人具備的威嚴。再說一位武道真人,朱震云敢這么開口,恐怕早就被一巴掌怕死了。“好了朱少。”林芊取下墨鏡,露出一張精致臉龐,唇紅齒白,美眸泛起點點光波,流轉蕩漾。她常年混跡娛樂圈,常年與權貴巨富打交道,最是熟悉這些人的嘴臉。別看這些有錢人追求自己時,各種糖衣炮彈,甜言蜜語。一旦追求到手,玩膩了以后,再漂亮的臉龐和身材,也沒有任何趣味。說不好一腳就被踹開。包括朱震云也是,面對這位金陵大少的追求,林芊不像其他女生,隨便一點甜頭就守不住,敞開心扉接納。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吊著朱大少的胃口,既不答應,也不拒絕。隨便使點手段,就把他牢牢抓在手里。聽見朱震云說今天鄭家大辦宴席,往來皆權貴,出入全富甲,抱著看能不能結識幾個大佬心態的林芊,才跟著朱震云前來。好像今天還有一位海外的武道真人要出場,這些大佬們,至少有著三分之二,是為了那個真人而來。在朱震云嘴中,武道真人可百步之外取人首級,飛檐走壁,殺人于無形之間,幾乎捧若神靈。一怒滄海寒,一笑春風渡。和仙人差不多,不可度量。這樣的真人,先不說有沒有傳言的那些神通法術,光是尊崇的地位,只要能結交幾個,說不好以后可以重新回歸演藝圈。“當年在商業宴會上,我得罪的那位大人物,好像身旁也有一位高手保鏢。據說是什么入勁高手,可以空手把一頭東北虎擊斃,不知道比起武道真人,誰更厲害?”林芊心中思量著,只要能和那樣的人結交,她已經做好付出一些代價的準備。“朱少,那位武道真人,什么時候出場?”林芊顧盼連連,好奇問道。聽見‘武道真人’四個人,眾人頓時沉默,無不舉頭看向朱震云。“那等尊貴人物,自然不能隨隨便便就出場,至少也要到最后才能出現。”朱震云語氣傲慢,雙目高抬:“我爸這次前來參加,就是想請那位海外武道真人,為我家布下一個風水大陣。”這個習俗,是從港島那邊傳來的。港島作為術法之都,群英薈萃,百脈云集,就有不少巨富花下天價,請動一位修法真人,或者是風水大師,在自家宅院周圍布下大陣。傳言那些大陣經過大師之手,具備種種不可思議的功效,常年居住在大陣中,可百病不侵,鬼神退避。在港島你的宅院別墅周圍,要是沒有一個大陣,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有錢人。這個潮流,也就蔓延到內陸,現在大家衡量你有沒有錢權財勢,基本不看你名下有幾個上市公司。而是去看你身邊,有沒有大陣籠聚。朱震云看向林芊時,視線帶著一絲異樣味道,姜童很熟悉這種眼神,當年他身為錦繡大少,審量獵物時也是這種目光。“放心吧,等我爸請來那位武道真人,我就為你引薦。只要能搭上線,你未來成就不可限量。”朱震云沒有說錯,林芊復出演藝圈的事情,對于那等級別存在,只是一個電話的事情。“多謝朱少幫忙。”林芊莞爾一笑,霎時間風情萬種,撩人心弦。只不過,朱震云接下來的話,讓林芊所有希望都落空:“我好像聽說,那位海外真人,是一個年紀和我們差不多的奇女子。”所有人都猛地愣住。在他們想象中,能在武道中修成真人,哪怕天資驚采絕艷,等跨入真人修為時,已經年過七旬,皓首白須。聽見那位武道真人,只是一個年紀和他們差不多大的女人,盡是瞠目結舌。林芊心驚,對面是一個女人,豈不是她的身體,也就沒有任何價值?“人比人氣死人,人家在我們這個年紀,早就坐鎮一方貴為真人。”周子揚心中悲呼。姜童微笑道:“二十五六歲的年紀,修成真人,在整個世俗武界,的確是百年難見。”周子揚搖頭苦笑,小聲開口:“那樣的人,我們可能努力一輩子,都難追趕到她的腳步。”姜童好奇道:“你也知道世俗武界的事情?”周子揚點頭,淡淡道:“我見過不少沉浮商場的老板,都是武界高手,也談過幾次生意,所以就對武界的事情,了解一些。”姜童沒有意外,現在的武界高手,并非躲在某個深山老林中埋頭苦修。而是講究與時俱進,融入時代,現在很多武者一碰面,都不談修為了,都是直接談生意。“恭喜朱少,結交一位武道真人,以后朱家可高踞金陵之上!”旁人不少認識朱震云的富二代,舉杯恭賀。這些人,都是跟著自家長輩過來玩的小孩,大多數都坐在邊緣。而宴會中心,則是一些真正的名流大佬。周子揚嘴中嘆息,也跟著舉起杯子,朱家地位提升,他也能水漲船高。至于朱震云,早被他無視。哪個大丈夫在崛起之前,不是審時度勢,能屈能伸。當年尚有兵圣韓信,胯下受辱。越王勾踐,十年臥薪嘗膽,最后無不是名載千秋,名震萬古!朱震云面帶微笑,心中何嘗不是激動萬分。林芊紅唇似火,一雙看向朱震云的美眸,快甜出蜜來。眾人舉杯慶祝時,一個淡淡的聲音,忽的傳來:“你信嗎,那位武道真人,不會幫你朱家做任何事情!”大家轉頭看來,就見姜童端起面前茶杯,雙目微垂,輕輕喝著。仿佛周圍所有事情,都不如手中這杯茶水重要。周子揚心中一沉,不解看向姜童。雖然他背后站著秦子豪,但得罪了朱震云,事情解決起來也很棘手。林芊也好奇看來,美目止不住打量著眼前這位普通男子。他的穿著很隨便,一套地攤休閑打扮,這些衣服牌子更是見都沒見過的雜牌。甚至隨意到,還不如宴席上那些如流水般穿梭的服務員,與周圍格格不入。卻又偏偏是這么一個,簡單到幾乎一眼就能看穿的人,自從朱少來到后,就不斷開口冒犯。林芊混跡圈子這些年,見過許多有錢人,恨不得把一整棟珠寶樓,都穿戴在身上,好顯露出身份尊貴。但也有喜怒不形于色的大人物,低調內斂,一般沒點眼勁兒的人,真看不出來。林芊自詡眼光不錯,可始終看不透姜童。“這種人,要么是被父母寵壞的小孩,要么就是身份不簡單,必有倚仗。”林芊心中點評。朱震云也抬起頭,似笑非笑看向姜童,反而不生氣了:“哦?那位武道真人,與我朱家略有交情,而且是我爸親自出面邀請。”“你憑什么就斷定,她就不會出手幫我朱家做任何事情了?”周子揚也看來,自己這個幼年好友,以前做事雖然不著調調,但也不會說出這么白癡的話來。就憑秦子豪嗎?沒看見秦子豪背后的靠山鄭家,面對那位武道真人時,也要敬畏有加?一個秦子豪,在武道真人面前,又算什么,連提鞋的資格都沒有。林芊眼睛咕嚕轉,緊緊看著姜童,都想看看,怎樣的底氣,才能讓他說出這些話來?姜童笑了笑,平靜的抬起頭來,淡然道:“就憑那位武道真人見到我,也要俯首低眉,敬稱一聲姜主,沒我允許,她又怎敢幫你朱家做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