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啊,你們怎么不跑了?”行無雙邊笑,邊撫袖往前走來,人挺正經,但隨他一笑,就顯得猥瑣了。辮子頭秀才輕輕搖晃手中紙扇,嘴邊笑容戲虐。夏淳風往前一步,擋在夏清霜身前,雙目中怎么都掩不住的悲哀。“行無雙,浮屠秘術只有一份,就算拿了,你們怎么分?”夏淳風淡淡問著。意思很明顯了,任老鬼身為化道后期的修法大術士。你們三人只不過是化道初期,面對一位半步真人,怎是對手?行無雙臉色變了變,辮子頭秀才和另外一人,同樣微微皺眉。這些人,并非出自一家。而是幾大家族同時出動,別看現在大家一條心,實則各大家族明爭暗斗,早有仇怨。夏淳風繼續開口:“若是讓任老鬼取走浮屠秘術,未來三年前,可入真人。”“到時候你們三大家族,未必不會重蹈夏家結局,一位真人誕生,你們擋得住嗎?”姜童暗暗點頭。到這個時候,夏淳風依然鎮定如初,無怪他能躲去十數年追殺。行無雙冷笑道:“哦?那你覺得,我們應該怎么做?”剩下兩人,也好奇挑目。夏淳風伸手指著任老鬼,微笑道:“我們四人聯手,先殺任老鬼,只要殺了他。我今晚反正也跑不掉,你們三人,在聯手取走浮屠秘術。”“到時候,由你們三人修為高低,決定浮屠秘術誰拿走。畢竟任老鬼一死,大家修為手段都相等,都有機會一爭。”這些話,深入淺出,動以人心。夏淳風籠手笑道:“否則任老鬼活著,你們怎能拿走?”大家面面相覷。姜童心中嘆息,說到底,終究是力量不夠。如果手里握著強大的力量,又怎屑用這些陰謀詭計,我自一劍斬破。眾人心懷鬼胎。行無雙三人雖未說什么,但也隱隱間距離任老鬼數步以外。夏淳風每個字,都說在大家心坎上。任老鬼冷哼道:“姓夏的,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挑撥離間。別以為我不知道,夏家術法以詭著稱。”“我一死,你盡管不是他們三人對手,但想要從三個化道初期的眼皮底下逃走,不過是等閑。”行無雙立刻反應過來。瞪著兩個銅鈴大眼,大罵道:“好你個夏淳風,我差點忘記你小子像個泥鰍,根本拿捏不住,任老鬼一死,我們還真沒法子把你留下。”夏淳風嘴中幽幽一嘆。暗中提據修為,準備拼命擋下四大修法高手。“小伙子,待會兒我舍命拖住他們,一定要把清霜安全帶走。”夏清霜美目含淚。別看她如何怨恨夏淳風干預她生活,控制她的一切。但始終是她父親,十幾年來,父女倆相依為命。“爸!”夏清霜視線劇烈閃爍著。“快走!”夏淳風一句話吼出,舍命向前,手中如白霧聚散,隨后猛地一擲。‘轟!’白芒炸開,泥土四濺,宛若一顆炮彈砸來。行無雙臉上不屑。揮手間,便拘來一抹黃芒,看著重若千斤,能把一輛小轎車壓扁。姜童眼前一亮。想不到這個行無雙,居然懂得調用地脈之力,不過很快就失去興趣。就像一個數學教授,看見小學生的奧數題般,起初會因此新穎題目而意外。但弄清楚其中的原理后,也就失去了解題的興趣。下一刻,漫天黃芒當空匯聚如龍,浩蕩沖來。夏淳風手握白茫茫霧氣,悍然相撞。一個巨大的白色氣旋,以兩人為中心,往著周圍緩緩擴散。“任老鬼,還不快快動手,休想消耗我們法力。”行無雙一擊落下,便收手立在原地,擺明不愿再出手。身披斗篷,全身籠于黑暗的任老鬼,雙手掐訣,道道煞氣憑空交匯,猶如洪水決堤,當頭壓來。比起行無雙剛才拘來的地脈之力,壯大了何止五倍十倍。化道初期與化道巔峰的差距,一動手就立刻顯露出來。行無雙幾人無不一臉忌憚。似乎看出大家所想。任老鬼開口保證:“行無雙,我保證,絕不以武力對你等出手。只要我取走浮屠秘術,日后跨入合勁,定庇護你們家族三十年。”幾人還是不為所動。任老鬼語氣微怒。當著眾人面,剝離出一絲陰魂,立下魂誓:“我若失言,五雷轟頂,魂飛魄散!”他一言話落。晴空炸響,宛若雷劈,似乎這一刻任老鬼和這方天地,達成某種契約般。修法術士最忌諱發誓。特別是以自身魂魄血脈為祭,強行立誓,一旦沒有兌現,以后沖擊更高修為時,便會在虛弱時,引來天譴。行無雙幾人這才放心,不留余力。“好,我等助你先殺夏淳風,再取浮屠秘術。不過這個小丫頭,最后得給我。”任老鬼大笑:“老色胚,好,我答應你!”三位化道初期,一位化道后期,四人齊齊出手。夏淳風瞬間敗去。血液染紅胸口,整個人仿佛陀螺倒飛出去,砸在地上奄奄一息。“為何不走!”夏淳風看向姜童,萬念俱灰。夏清霜閉上眼睛。苦笑道:“老姜,你說你別處不去,偏偏撞到這里。罷了,大不了我們一起死吧。”行無雙熾熱視線,上下打量著夏清霜,這樣冰清女子,他好長時間都沒遇見。怎是世俗中那些庸脂俗粉能比?“任老鬼,快取浮屠秘術,注意別傷了我的美人兒。”就在夏清霜閉眼等死時。一個輕飄飄的聲音,傳入大家雙耳:“你們算什么東西,也敢打我朋友的注意?”夏清霜聞聲睜眼,看向姜童,一臉的不理解。眾人也同時抬眼看來。才注意到站在夏清霜身旁的姜童,剛才大家就已經看見。只是見姜童年紀輕輕,穿著普通,以為是個普通人,就下意識忽略。“嘿嘿,小子,你是那小丫頭的情人?”行無雙想了想,搖頭道:“不對,浮屠秘術成熟前,夏淳風不會讓你破去完璧之身才是。”姜童輕輕搖頭:“我是清霜的朋友,給我的面子,放過他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