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日勤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他和姜行云一起前來,姜童只給姜行云打招呼,至于他理都不理。明眼人都能看出,姜童對姜家的意見,一直未消。
見姜童不愿意,蘇暖依也沒說什么,起身招呼兩人坐下。
“暖依啊,我知道當年姜家有些人的做法,對你傷害很深。這些年來,姜家也一直忽略了你的感受。但你要知道,一入姜家門,一世姜家人。”
二伯姜日勤露出溫和笑容,身上沒有一絲架子。看起來,似是和蘇暖依感情極深。
蘇暖依笑容已經變得很淡。
搖搖頭道:“當年的事情早已過去,二哥就不用再說什么。”
姜日勤很辣目光,怎會看不出這些,今日面對面坐在一起,卻是能感覺到隔閡越來越深。仿佛有著一道裂縫,始終橫在這,無可彌補。
“當初姜家的確做的有些過分了,暖依你心里放不下,我自然理解。”
姜日勤訕訕笑著,整個人坐直,和這吃年飯的眾人,格格不入。他就能感覺到,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對他抱有一絲仇視。
他又無話可說。
畢竟今日的錦繡集團,不再是十數年前那個錦繡房產,撐死了,最多就是幾十億財產。以姜家的眼界,根本不入眼。
而姜童,更是威震日月,斬下無數絕世強者。就連西方,都不敢隨意出手,一次次的在他面前,選擇忍氣吞聲,把虧吃下。
無論哪一樣,都到了讓姜家足以正眼看待的地步。
聽著姜日勤說這些。
姜童心中冷笑不斷,當初姜家對他父母所做那些,何止是有點過份?
那年蘇暖依和姜懷安大喜當天,姜家當著全燕京的面,在門口立下狗與蘇暖依不得入內的牌子。把蘇暖依和姜懷安的顏面,都踩在地上,一生蒙羞。
這樣的羞辱下,連姜懷安這個性格和善,從小逆來順受,不與人爭的姜家小兒子。都是一怒之下,帶著蘇暖依,叛離出姜家。
兩人遠赴東海,打算借助姜童東海蘇家,外公外婆的的力量。最后卻是發現,蘇家認為蘇暖依在燕京權貴面前,丟盡蘇家面子,選擇與她斷絕關系。
姜童的記憶,就從東海誕生。
所以姜童很小時候,就在東海認識了魏知信、汪東等幼年好友。
“哪怕后來我父母前往金陵,創下錦繡房產,錦繡出事后,姜家也是選擇視而不見,冷眼旁觀,沒有出過一次手。”
“后來我爸從樓頂跳下,結束了自己一生,葬禮上,姜家也沒有來過一人。”
自此姜童就知道,自己那幾個爺爺奶奶,大伯二伯們,是何其冷血。
所以姜家在姜童記憶中,一直都是很久遠,很陌生。
“二哥,你這次來,有事嗎?”
蘇暖依淡淡說著,毫無一絲熱情,就像在招待朋友般。
無人覺得這樣如何。
越了解當年姜家對蘇暖依做的事情,大家就越知道,今天晚上能把姜童二伯姜日勤請到八景山,和他同席吃飯,已經很給面子。
換做他們,恐怕連著一面,都不愿意見。
姜日勤迅速恢復原來樣子,面帶笑容道:“二十幾年都未見,爸媽那邊很想念小童,打算這次叫你們一家,去燕京吃頓年夜飯,順便讓兩個老人家,見見小童。”
姜童記得,從自己出生后,好像就沒有去過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