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盧米安拿出了一張用古弗薩克語書寫著“麻瓜”單詞的紙張,將它貼在了左胸位置。
按照芙蘭卡的說法,“卷毛狒狒研究會”的成員數以百計,聚會時又做著不同的偽裝,要是不在身上標明相應的代號,除了彼此之間極為熟悉的幾個,沒人知道誰是誰。
而“卷毛狒狒研究會”的成員雖然都來自同一個世界,但彼此的故鄉不同,語言也不是一種,穿越到這邊后,同樣不在一個國家,難免會出現溝通上的障礙,最開始的時候,他們是靠掌握了多種語言的部分成員翻譯,后來,逐漸以北大陸諸國語言的源頭,古弗薩克語為通用語言。
——對生活在不同國家的“卷毛狒狒研究會”成員來說,這種語言和身體自帶的母語接近,學習和掌握會容易很多。
當然,也有身體母語和古弗薩克語差別比較大的成員,但數量不多,只能少數服從多數,反正在他們掌握相應的語言前,會有人幫他們翻譯。
盧米安本身就有古弗薩克語的底子,到了特里爾后,還一直在借助奧蘿筆記,深入學習這種語言,正常的溝通和交流已不成問題。
等時間差不多快到10點時,盧米安對著全身鏡,又微調了下身材細節,將各種儀式材料和裝“體面”胸針的酒壺放入了巫師黑袍的暗袋內。
做完這些事情,盧米安手拿“海拉”女士的書信,用赫密斯語誦念起請求參加聚會的咒文:
“來自古老年代的超凡者,夜之國的主宰,崇高的天之母親,請允許我進入您的國度。”
盧米安話音剛落,就感覺周圍霍然變得幽暗,并看見鏡中的自己就像一幅鉛筆素描,被橡皮擦飛快抹除著。
他眼前一黑,似乎進入了最深最沉的睡眠。
驟然間,盧米安渾渾噩噩地想起了聚會之事,聽見了自己心臟強而有力的跳動。
他猛地清醒,發現自己已來到一座巨石墻壁多有縫隙,長了些許雜草的宮殿。
宮殿的深處有一張巨大的斑駁石椅,但無人靠近,而透過墻上的縫隙和殘破的窗戶,盧米安看見外面夜色深沉清冷,彌漫著濃郁的霧氣。
一道道星光穿透霧氣落下,為宮殿帶來了昏暗的環境,照出了被迷霧籠罩的、若隱若現的、簇擁著宮殿的模糊城鎮。
城鎮內沒有人影,如同一場迷夢,而宮殿里,鑲嵌在墻壁上的石制燭臺早亮起一團團偏黃的火光。
此時,已有上百道人影抵達,各自做著不同的打扮,盧米安一眼望去,暫時未發現“海拉”,只認出了“袖劍”芙蘭卡。
她套著最喜愛的刺客服裝,黑袍配著皮甲,兜帽拉得不算太低,臉龐戴著銀色半臉面具,正和幾個做同樣打扮的人聚在一起,不知閑聊著什么。
然而,這些刺客里只有芙蘭卡是真正的“刺客”。
盧米安沒去和芙蘭卡打招呼,按照她的教導和“海拉”女士之前信件里的提示,向著靠近巨大石椅的地方走去。
這種人數眾多的聚會和集市沒什么區別,不太可能以整體的形式做統一的溝通和交易,只能分成一個個小團體扎堆,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事情,“甘道夫”會長或者“海拉”等副會長才會走到巨大石椅前,讓大家聚集到一起,用演講的方式通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