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猜測的盧米安又一次拿出了茶色的“窺秘眼鏡”。
他毫不猶豫,一點也不畏懼地再次戴上了這件神奇物品。
剛才他看到的主要是展廳,盥洗室和那邊隔了長長的一段走廊。
熟悉的眩暈感里,盧米安眼前的那幅油畫發生了奇異的變化。
赤裸女性身上那一張張臉孔同時轉動起眼珠,眸光各有不同地望向了盧米安。
盧米安頓時感覺,在與天空重疊起來的屋頂某處,隔著遙遠的距離,有某個生物盯住了自己,并試圖穿越阻礙,高速靠近這邊。
幾乎是同時,油畫上那位女性模糊的臉孔逐漸變得清晰,呈現出她原本的模樣:
褐眸飄忽,棕發披散,臉龐豐潤,氣質抽離
盧米安認得她,她就是曾經的金雞旅館租客,那位人體模特薩法莉小姐!
她也是劇作家加布里埃爾苦苦追尋的那個情人!
伴隨著薩法莉臉孔的清晰,盧米安的周圍變得影影綽綽,仿佛有一張又一張臉孔要從油畫或虛空里鉆出。
他猛地取下了架在鼻梁處的“窺秘眼鏡”,所有的異變瞬間消散一空,只有他皮膚表面凸出的大片細密疙瘩和根根豎立的眾多汗毛證明著之前發生了某些事情。
“果然,這幅油畫的人體模特是薩法莉…
“加布里埃爾雖然是普通人,也沒有‘窺秘眼鏡’,但他曾經和薩法莉上過床,
知道對方身體的特征,所以出入盥洗室時發現了自己情人的蹤跡
“薩法莉的身上不會像這幅油畫一樣,也有這么多看起來仿佛畫上去的,又似乎活著的臉孔吧?
“加布里埃爾當時都不怕嗎?
“他在這里發現以薩法莉為原型的油畫后,回去就遭遇了那種正常難以看見的生物?
“時間也差不多對得上,他書桌上的那杯水有一天多了,看畫展是前天深夜出的事?
“他遭遇襲擊,被污染后,為什么還能停留在公寓,一直等到了我拜訪?”
盧米安思緒起伏間,將目光投向了那幅油畫的簽名:克勞德皮埃爾奧古斯特。
盧米安知道這個畫家肯定沒什么名氣,要不然他的畫作不會掛在盥洗室外面的走廊里,而且很可能還是配合“未來印象”這場畫展才添加的。
同樣的,他也相信,既然加布里埃爾出了事,那這位皮埃爾很可能也失蹤了,甚至早在薩法莉搬離金雞旅館時就去了“旅舍”。
“不管怎么樣,還是通知‘魔術師’女士,萬一有什么線索遺留呢?否則也不至于對付加布里埃爾這么一個普通人。”盧米安沒想著自己去追查克勞德皮埃爾奧古斯特,因為這需要通過各個渠道搜集對方的情報,會耗費大量的時間,而在知道目標姓名和身份的情況下,“魔術師”女士這種“占星師”應該可以很快鎖定那位畫家住的地方。
另外,加布里埃爾在知曉了克勞德這個畫家后,深夜就遭遇了襲擊,盧米安目前掌握的情報和他相比只多不少。
盧米安凝視著那幅油畫,嘴角逐漸往上翹起:“會來襲擊我嗎?“
“我很期待。”
晚上九點多,白外套街3號,601公寓內。
芙蘭卡想到魔女教派的任務,懷疑“鐵血十字會”最近有大動作,于是決定去找加德納馬丁,順便消化下“歡愉”魔藥。
臨出門前,她想到以往都是直接敲門入內,近距離監控,打算這次換個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