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一小碗羊肉面,她又打開了給自己買的那份,可是看著那感覺沒有任何味道的羊肉面,她不禁皺了皺眉頭,然后又勉強自己夾起一筷子放進嘴中。
這一份普通的面八塊錢,在醫院附近這已經是最便宜的了,為了省錢,她幾乎每天中午都吃這個。
別說這沒什么味道的面,就是山珍海味不換樣天天吃也很容易膩的,現在的她對于這份八塊錢的面早就膩了。
張青山看出她的難處,輕輕將帶來的牛蛙肉推到了她的面前,然后對趙雄飛說道:“叔叔,你做手術的時候我再過來幫忙。”
趙雄飛點點頭,他大概已經猜出了張青山和女兒的關系。
張青山走后,趙雄飛關心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說道:“他帶來的菜真的不錯,人也走了,你就吃點吧。”
聽到父親的話,趙燕遲疑片刻打開了張青山帶來的菜。
頓時一股撲鼻的香味傳來,趙燕長時間吃著八塊錢沒味道的面,聞到這股香味,忍不住流口水了。
她夾了一塊肉,放進嘴中,咀嚼兩口,忍不住露出了享受的笑容。
“燕燕,你們兩個之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趙雄飛問道。
他感覺兩人就像是吵架的小兩口一樣,雖然互相不對頭,但心里還在彼此關心著對方。
“爸,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人家是富二代,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趙燕淡淡道,又夾了一筷子牛蛙肉。
她并沒有告訴父親張青山就是她的債主,而是說這筆錢大多數都是別人捐助的,剩下的都是自己多年來的積蓄。
趙雄飛正準備說什么,嘆息一聲說道,“你還在為當年的事情耿耿于懷嗎?”
趙燕沉默沒說什么。
“燕燕,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富二代都那個德行,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偏見毀了自己的未來。”趙雄飛勸說道。
“爸,我知道了。”趙燕不耐煩道。
趙雄飛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下午三點半,張青山再次來到醫院。
店里現在有葉麗麗已經完全可以應付,他也終于可以再次可以當個甩手掌柜了。
讓他疑惑的是,趙燕居然不在病房。
問了之后,才知道趙燕是去找主治醫生齊長河去了。
張青山點頭,在床邊的凳子上坐下來,閑來無事,索性陪齊長河聊了會天。
“小張啊,燕燕這孩子,真的不容易,她媽因為生她難產而死,我一個把她撫養長大,這孩子受了不少苦。”
趙雄飛看著張青山緩緩說道。
他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從手術臺上活著下來,萬一不能,現在或許是唯一的機會了。
張青山愕然,他沒想到趙燕居然從小沒有母親。“說起來,她現在的脾氣我也有責任。六歲那年,我看她一個人孤單,就去福利院領養了一個比她小的女孩取名靈靈,我原本擔心燕燕會討厭靈靈,卻沒想到兩個人比親姐妹還要親,兩個人上學放學一直在
一起,燕燕也總是護著靈靈,連我罵兩句都不行。”
趙雄飛說道這里不由笑了。
“靈靈六年級的時候,燕燕上了初中,有一天晚上,靈靈遲遲沒有回來,我和燕燕擔心不已,就出去找,可找了整整一晚上都沒能找到。”
他說到這里,臉上突然有了怒色。
“第二天下午,我們得到通知,靈靈被人殺害了,那個畜生侵犯了年幼的靈靈之后殘忍的將她勒死扔到了廢棄的工地,用磚壘起來,如果不是警犬,恐怕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靈靈的尸體。”
說到這里,趙雄飛已經怒不可遏,眼中盡是憤怒之色。“雖然后來抓到了那個畜生,但因為牽扯太多,根本沒把重判,最后只是判了一個十年有期徒刑,我和燕燕心灰意冷,離開了省城找到了林西縣,就是希望她永遠不要再遇到那個畜生,忘掉這段經歷。可是
,她還是沒能放下。”
趙雄飛嘆息一聲。
他又如何不想為自己的義女伸張正義,可是,對方背后的勢力實在太大了,他根本不可能動得了,更有可能會連累趙燕。
“孩子啊,她只是對富二代有偏見,你用心待她,她會慢慢放下心中的成見的。”
趙雄飛語重心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