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江一望淚潸潸,怕向那孤篷看也……”
憐心那婉轉的聲音在湖畔響起,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明顯的哭腔,如杜鵑啼血一般。
聽到憐心的唱腔,徐少棠疑惑的看向身邊的馬伯:“這是成了還是沒成?他們這一會這個唱,一會那個唱的,到底是什么意思?這么多年不見了,不談談自己這么多年經歷的事情,居然在這里玩起了對唱?”
他實在搞不懂這兩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這是典型的你方唱罷我登場啊。
要說他們成了吧,但兩人唱腔中的語調卻又不對,要說沒成吧,他們在這里玩什么對唱?
“沒成!”馬伯滿是失望的搖搖頭,給出答案。
徐少棠看向那邊,問道:“你怎么知道就沒成?”
馬伯滿是遺憾的說道:“我跟在小姐身邊這么多年,她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要是成了,她唱的就不是這一段了……”
“這樣啊……”徐少棠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嘆息道:“那真的是太可惜了,秦縱橫苦等二十年,最終還是沒能達成所愿,不知道現在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他其實很佩服秦縱橫,他也相信,華夏再也找不出第二個秦縱橫這樣的男人,這是個幾乎沒有任何缺點的男人,他實在不知道憐心當年是怎么想的,居然放著這樣的男人而選擇了夏禹那個畜生。
只是,他并不知道,愛情本身就是盲目的,要是能說得清的話,那就不是愛情了。
憐心的婉轉凄厲的唱腔還在繼續著,湖畔遠處的木屋中,秦國柱終究還是沒能忍住,發出一聲異常沉重的嘆息,對站在身邊的秦浩然說道:“走吧,從此之后,世間再無秦縱橫……”
“是啊,確實不多了……”徐少棠也發出一聲沉重的嘆息。
他或許早該猜到憐心就是顧晴的,也只有憐心這樣的女人,才能讓秦縱橫為之傾倒,也只有經歷了那么多故事的女人,才能被歲月發酵成憐心那副模樣。
他在心里期盼著憐心和秦縱橫能夠走到一起,無論從哪里看,他們兩個都是那么的般配,憐心心中凄苦,苦等她二十年的秦縱橫的心中又何嘗不凄苦?
而在那邊,秦縱橫沙啞的唱腔還在繼續著,似乎要用這沙啞的唱腔向憐心訴說這二十年的思念。
“你別唱了……”憐心臉上的再次被潮水般的淚水淹沒,她使出全身的力氣拉著秦縱橫的胳膊,哽咽的說道:“秦縱橫,我這輩子欠你太多,要是要來生,我做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雖然她的心中被仇恨填滿,但她依然能夠感受到秦縱橫深深的愛意,二十年前,秦縱橫是如此,二十年后,秦縱橫依然如此,他一點也沒有改變,他還是那么的固執!
沒有女人能不被這樣的深情打動,但她卻承受不起秦縱橫這樣的深情。
秦縱橫的唱腔漸漸停止,回過頭來,眼睛早已紅腫不堪,但卻兀自向憐心擠出一個笑容,說道:“我秦縱橫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尤其是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顧晴,我可以等!我已經等了你二十年了,我不在乎再多等幾年,我會等到你忘記仇恨,我會等到你心中重新盛開繁花!”
是的,二十年都等了,還會在乎這幾年時間嗎?
相比于曾經的痛苦糾纏,他現在實在幸福太多,至少,他在有生之年再次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至少,他心愛的女人還沒有變;至少,他心愛的女人還記得這個世界上曾經有個叫秦縱橫的男人深愛過她!
人生如此,他還有什么不滿足?
看著向自己強行擠出笑臉的秦縱橫,憐心微微滿臉淚水的搖著頭,苦嘆道:“你這又是何必?”
“你以為我的等待是痛苦的嗎?”秦縱橫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發出一個真誠的笑容,說道:“二十年來,我的等待確實是痛苦的,但是,從今天開始,我的等待將是充滿希望和歡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