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少棠笑道:“我說過,只要你全心全意的跟我坐在同一條船上,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我以前有些不相信,但現在卻是相信了。”憐心微微感慨一番,又向徐少棠問道:“看在我全心全意的與你同坐一條船的份上,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件事?”
“什么事?”
憐心臉上那剛剛浮起的笑容逐漸消失,臉上變成冰冷一片,眼中涌現出滔天的恨意:“答應我,若是有一天你將夏九黎擊殺,請將他的頭顱帶給我,另外,若是夏禹沒死,請你一定要將夏禹那個畜生帶到我的面前!我要在顧家所有的亡靈面前親手殺了這個畜生!我要用他的鮮血替祭奠白幼菱!”
她無數次從噩夢中驚醒,只有將夏九黎的頭顱帶到顧家的亡靈面前,只有用夏禹的鮮血來祭奠顧家的亡魂和白幼菱,她才能真正的解脫,她才能睡上一個好覺。
“好!我答應你!”徐少棠無比鄭重的說道,當他說完之后,突然又想起上次在小院中的事情,問道:“上次我在你身上聞到香燭味,你說是去城隍廟上香去了,實際是去拜祭你的家人了吧?”
“是!”憐心這次沒有再隱瞞他,“那天是我母親的生日,我沒能替她報仇,只能前去為她上一炷香。”
原來如此!徐少棠恍然大悟的說道:“你之所以對我媽那么好,大概也是因為你母親吧?”
憐心點點頭,緩緩挪動著腳步,看向顧家亡魂所在的那個方向,幽幽的說道:“從我第一次見到你母親開始,就覺得她和我母親是那么的像,我不由自主的將她和我記憶中的那個影子重疊在一起,在她身邊,我能感受到那份屬于母親的關愛……”
“那你以后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多去徐家看看。”
“我會的……”憐心小聲的說道。
她的聲音細如蚊吶,只有她自己才可以聽見。
回到憐心的小院中,徐少棠一句話也沒說,只是不斷的打量著憐心,他想不明白,憐心怎么就能拒絕秦縱橫呢?
在回家的路上,憐心的情緒已經緩緩平復,現在看著徐少棠向自己投來的目光,臉上露出淡然的笑容:“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有很多問題,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我該叫你顧晴,還是叫你憐心?”徐少棠微笑著問道。
知道憐心的真實身份后,徐少棠總感覺有些別扭,甚至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憐心了。
關于二十年前的那件事,關于顧晴和秦縱橫的往事,他已經從很多人那里了解到了一個大概,也不愿再去揭憐心的傷疤,只是不知道,以后該將憐心看成是那個慵懶迷人的女人,還是將她看成那個凄苦半生的女人。
憐心淡然的說道:“你還是叫我憐心吧,二十年了,我已經習慣了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對她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至于“顧晴”這個名字,她已經不想再提起,若非秦縱橫突然出現,她甚至都不愿意讓徐少棠知道這個名字。
對她來說,顧晴這個名字只能讓她心中那從未愈合的傷口更加疼痛。
“那好吧,我還是叫你憐心。”徐少棠微微點頭,問道:“你為什么拒絕秦縱橫?他等了你二十年,你難道一點都不感動?”
“我很感動,但感動不能當成愛情。”憐心微微側過臉頰,目視著遠方的空地,幽幽的說道:“秦縱橫確實是一個好男人,但我和他之間注定有緣無分,二十年前是如此,現在依然是如此。”
“小姐,秦縱橫這樣的男人……”
馬伯的話還未說完,憐心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和他真的不可能,你也別再說這事了。”
見憐心那滿臉堅決的樣子,馬伯只能將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微微搖著頭,發出一陣無奈的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