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徐少棠淡淡向秦縱橫問道。
“廢話!”秦縱橫沒好氣的說道:“要是我想要聽假話,還需要問你嗎?”
“沒有!”徐少棠搖著頭說道:“我一直都沒有覺得你是個小人,就如你自己所說,每個人的這一輩子都會干幾件蠢事,你只是做了一件蠢事而已,但就憑這件事就說你是小人,對你未免有些不公平。”
徐少棠的話一出口,秦縱橫不由微微一愣,他顯然沒有料到徐少棠會這么說,他還以為徐少棠會點頭說他秦縱橫確實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人呢。
對于顧家的事情,他心中有著一萬個歉意,但再多的歉意也無法讓顧家的人死而復活,最近一段時間他總是在想著,若他當年不受心中的魔鬼的驅使去求酒瘋子殺掉夏禹,他是不是就不會變成今天的秦縱橫。
不過在想了很多次之后,他心中也有了答案,無論有沒有那件事,他都是秦縱橫,區別只在于哪個秦縱橫活得更精彩一些而已。
“你心中真的是這么認為的?”秦縱橫抱著懷疑的目光看著徐少棠,苦笑道:“若是你真是這么想的,為何這段時間要一直躲著我?”
距離他上一次見到徐少棠,應該已經過去了快四個月,從他們認識以來,好像從來沒有這么久不見面又不通電話。
徐少棠抬起眼睛看了他一眼,淡淡的笑道:“你想多了,我躲你干什么?就算要躲也應該是你躲我不是?”
“呵呵,這倒是。”秦縱橫自嘲的笑笑,說道:“畢竟,做虧心事的人是我而不是你。”
徐少棠笑著說道:“沒你想的那么嚴重,你應該也聽過我這段時間的事情。我成天忙著找那些想要我命的人,后面又回了天海一趟,想見你也見不著吧?放心吧,那件事本就與我無關,就算要恨你也不該是我來恨你,你覺得我是那種會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人嗎?”
“要是你真是這么想的就好了。”秦縱橫微微嘆息一聲,輕輕的閉上眼睛,喃喃道:“我秦縱橫這一生就做錯了這么一件事情,但卻是我人生永遠都抹不去的污點……”
對于顧家的血案,很多人都在承受著煎熬,他也是其中的一員,只是他的煎熬從未在人面前表現出來而已。
徐少棠伸出手來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我都應該忘了曾經有那么一件事,其實這次回天海我感觸很多。”
“什么感觸?”秦縱橫依舊閉著自己的眼睛,淡淡的問道。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憐心被我媽收為干女兒的事情?”徐少棠笑道問道。
秦縱橫癡戀憐心二十年,如今憐心也并未去隱瞞自己的行蹤,之前徐家喬遷新居的時候憐心也是以徐家干女兒的身份出現,以秦縱橫對憐心的關心程度,只怕是早就通過各種渠道了解到這件事情了。
秦縱橫點點頭:“我確實知道這事。”
雖然憐心和他之間看起來已經是不可能的了,但他卻從未放心對憐心的關心,他只需要在背后默默的看著憐心就可以了。
“這次回天海以后,我發現憐心也變了很多,她也在努力的放下心中的仇恨。”想著憐心那夜跟他聊起的話,徐少棠不由露出了微笑,看著緊閉著眼睛的秦縱橫說道:“她現在正在回歸正常的生活,我想,這一點就已經足夠了。至于到底是誰害得顧家滅門,已經不那么重要了。顧家的人也不可能再活過來,這件事再深究下去,到頭來受傷的還是憐心。所以,我們都忘了這件事吧,我們忘了,憐心才能忘。”
是的,這句話正是憐心說給他聽的,現在只是由他來轉述給秦縱橫而已。
“我們忘了,她才能忘?”秦縱橫細細的咀嚼著徐少棠的這句話,良久之后,他那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眼中恢復了往昔的神色,重重的點了點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