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東大院的開銷單獨記賬,你找個靠譜的人管賬。若是東大院的賬出了問題,我只管拿你問責。”
“別想著糊弄我,你若敢跟王氏一樣貪我的錢,我殺不了王氏還殺不了你嗎。”
林之孝一聽這話,三魂嚇丟了二魂,趕緊跪下表忠心。
他可不敢不聽話,更不敢貪賈赦的錢,瘋子可是真的會殺人的。
賈赦連賈母都敢威脅,早就已經瘋透沒救了。
賈赦發瘋的消息傳出后,東大院人心惶惶。
當林之孝說要把家生子都調走時,所有下人都恨不得長出八只手收拾行李。
王善保家的憂心忡忡望著刑氏,聲音非常著急,“大太太,大老爺瘋的太可怕了,我們以后可怎么辦啊”
刑氏也皺緊了眉頭,今天賈赦在賈母處的爆發,她也嚇得夠嗆。
原來賈赦的原配和長子都是被家里人害死的,她之前還以為是下人亂嚼舌根子謠傳。
刑氏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聲音透著滿滿無奈,“我已經嫁給他,不管他是瘋了還是死了,我都是他明面上的夫人。”
“算了,反正日子已經這樣了,再難過又能難過到哪里去。”
王善保家的也只能認命,她是刑氏的陪房,別的下人能走她卻走不了。
傍晚,有丫環抱著迎春和賈琮過來刑氏院子。
“大太太,大老爺吩咐了,以后東大院由您執掌中饋,小姐和公子都交由您照顧。”
丫環還把東大院的庫房對牌交給了刑氏。
刑氏見狀滿臉懵,“大老爺這是何意,讓我管家”
王善保家的看見東大院的庫房對牌,居然覺得賈赦瘋了是好事。
丫環笑了笑,恭敬回道“奴婢不知大老爺是什么意思,只是按大老爺的吩咐做事。大老爺還吩咐說,東大院所有下人都從外面買,由太太您來決定人選。”
刑氏不知道賈赦是什么意思,她只能做好賈赦安排給她的每一件事。特別是迎春和賈琮,容不得她有半點疏忽。
賈赦能發瘋整改東大院,也能發瘋休妻另娶。
此時賈赦正在書房,翻看著林之孝給他的賬冊,越看心里越氣。
“那么多御賜之物損毀不報,這事若是傳到御史耳朵里,不參我一本藐視皇權才怪。”
“誰家收到了御賜之物不是好好收著供奉,我們家到好,放在庫房里的御賜之物都能被老鼠打壞。”
“偏偏這打壞的御賜之物,還能從下人房里搜出來。”
“林之孝,你這個二管家當的好啊。”
御史可不會管御賜之物是不是被偷盜,只會參御賜之物是從賈家流到市場上的,這事擺在明面上就是死罪。
新皇本就在尋找抄家的機會,王氏這個毒婦把家管成這樣,是想害他去死。
賈赦深吸了一口氣,他是賈府的爵位繼承人,賈家若被新皇問責,他第一個要被下大獄。
平時沒怎么享受家里的奢華,下大獄卻是頭一個,憑什么
賈赦越想越氣,扭頭一口血噴了出來。
林之孝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一時間還沒回過神,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也顧不上跪在地上請罪,趕忙小跑到賈赦面前。
賈赦用力抓緊林之孝的手,神情嚴肅吩咐“這事給我往大了鬧,就說我快被王氏氣死。你派人把她偷盜公中錢財,還有縱容下人倒買倒賣御賜之物的事傳出去。”
“你親自去把我的身份印章取回來,再去應天府衙門報案,就說我的印章被賊偷盜。讓衙門傳出消息,所有用我身份印章答應的公文,全都不作數。”
賈赦吐血后才想起這件事,王氏好像還在用他的身份印章包攬訴訟。
賈赦怕林之孝辦事不忠心,冷笑威脅,“你可一定要想清楚,想清楚這府里的主人是姓賈還是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