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直見打算還給姐姐的欠款。
去年十二月,直見懷孕的妻子身體不適,急需住院觀察,囊中羞澀的他迫不得已和姐姐借了錢。
和兄長不一樣,弟弟直見借的每一筆錢都會償還,還總會附帶幾千日元左右的利息。
木村允保眼疾手快的抽了過來,他一
摸就猜到里頭有多少,于是頭也不回的跑了。
“我下次會還的我這次絕對會賺到錢阿嚏”
木村允保跑的時候得意的大喊,中途又在加劇的森森寒氣中打了個噴嚏。
已經沖進電梯的允保在弟弟憤怒的罵聲中,又隱約聽見了聲音。
仿佛有什么東西一路跟著他,然后輕輕在他腦子里不高興的「哼」了一聲。
幽靈會幫我把小夏生帶回家,幽靈是真的存在的。
伴隨著電梯門的合攏,木村允保不知道為什么又想起了妹妹友以乃的臉,還有對方說過的這句話。
木村允保臉上揚起的得意笑容漸漸的消失不見,他攏了攏自己的外套,搓了搓手,隨后在封閉又安靜的電梯空間里,不知道為什么感到了一絲恐懼與不安。
下一秒,他“tui”的一聲吐了口痰,壯膽似的不屑嘟囔
“什么亂七八糟的,小孩子都不會信,那只是瘋子的囈語而已。”
。
猝不及防被搶走信封的直見整個人氣壞了。
他呼吸不順,差點沒和追上去和對方打起來。
但他沒有追,姐姐家里有個“可疑騙子”需要他留下來盯著與警告是一回事,不敢打是另一回事。
倒不是打不過,而是沒有對方無恥。
曾經的直見的確因為這些事而和大哥打過一架,但對方直接把碰瓷那套用在了自己的親弟弟上,鬧得不可開交。
換做單身的時候,木村直見不介意和長兄鬧,但現在不行,畢竟他的妻子臨產期就要到了,妻子身體不算好,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讓妻子憂心。
所以木村直見努力平復呼吸,抿抿嘴,慚愧的看向友以乃“抱歉,友以乃姐,那筆錢,我過段時間再還給你吧,再給我兩個月不,三個月時間,我會按時還你的。”
友以乃搖頭,“算了,就當做你還了吧,那不是你的問題,我會記在那個混蛋頭上的,說起來,你的妻子下個月就要生產了吧回去吧,記得多照顧她,陪陪她,孩子出生了,也要多注意一點,不要像我一樣疏忽大意你要當個好爸爸。”
直見心一痛,眼眶酸澀,終于忍不住勸道“姐搬家吧,就像我一樣,搬到那個混蛋不知道的地方,東京那么大,他不可能輕易找到的”
“那不行。”
友以乃毫不猶豫的搖了頭,隨后看了看四周,眷戀的彎起眼眉。
“雖然大哥確實很難纏,但是我不能搬走,這是我的家,也是夏生的家。”
“要是那孩子自己找了回來,卻發現我不在了怎么辦要是我找到了他,卻把他帶到了陌生的房子,他覺得我和家都很陌生怎么辦”
“畢竟已經兩年了,孩子的記憶力不知道有沒有那么好我現在的模樣,和過去差別很大吧”
友以乃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臉。
枯槁憔悴又狼狽。
她知道。
“所以,我不能搬走,我要留著夏生的家。”
友以乃甚至沒有改過家里的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