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幽靈緊張無比的聲音,諸伏景光冷硬的表情撐了沒多久,便在降谷零“果然如此”的無奈表情下軟和了下來。
性格溫和又對幽靈格外偏愛的諸伏景光,根本就沒辦法對柊維持多久的氣惱。
更何況,他根本不覺得幽靈做了多么不可饒恕的事。
他之所以會板著臉、露出一副“出大事”的表情,更多還是出于擔憂和警惕。
諸伏景光那對漂亮的貓貓眼滿是無可奈何:
“hiragi,我不是想要生你氣,也不是想要罵你,我只是……很擔心。”
“這里可是和政府直接掛鉤的警校,警校內部要是發生什么異常事情,是很容易被傳到政府高層的耳中的,這一點,你是知道的吧?”
“而且,把靈異事件鬧大,不僅僅會讓其他人擔心受怕,你自己也會收到很多的恐懼與惡意,你不喜歡這樣,對吧?”
「嗯……」
幽靈乖乖聽訓,蔫了吧唧的點頭,不管景光說什么都應聲,并多次表示自己一定會改。
于是諸伏景光更不忍心說什么重話了。
他在心底算了算自己從入睡到起床的時間門,又想了想最近越發黏人的幽靈,有著貓貓眼的青年的底線便一退再退,最后反而面露愧疚,小聲說道:
“真的對不起,hiragi,沒辦法在晚上陪你。”
「誒?」
幽靈愣了愣,趕緊慌忙的擺手搖頭,「不不不……這是我的問題!是我太自信才會鬧出這種事,小景你又沒有做錯什么!」
旁觀的降谷零眼睜睜的看著發小一步步后退,不由為這個發展倍感頭大。
他捂了把臉,心想在柊的事情上果然不該讓景光處理的,這才說了幾句話呢?
金發深膚的青年當即低咳了一聲,他邁步上前,用力拍了拍景光的肩膀,接著睜著半月眼,強硬的把話題拽回正軌:
“所以,
柊,到底是哪位學生發現你大半夜去資料室了?目擊者到底有多少人?”
「……我不知道啊。」
幽靈迷茫的回答,「我真的沒看見有人路過資料室的窗戶啊,除了拿著手電筒巡邏的保安,但是保安——我百分百有避開的,保安舉著個大手電,腳步聲又重,我注意不到才奇怪。」
“難道是哪個無聊所以偷偷摸摸來夜游的學生嗎……”聽完轉述,降谷零摸了摸下巴嘀咕著。
他這個推測也并不奇怪,畢竟警校的學生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十幾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這個年紀的家伙,難免會有一部分受不了警校一個月的軍訓時培訓,從而打算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
只是警校又不是霍格沃茨,夜游教學樓有什么意思?
為了和保安斗智斗勇嗎?
賭上被教官罰寫兩千字檢討外加清掃廁所一周的風險?
降谷零滿臉不解。
不過,對于柊無意間門鬧出來的事件,他并不覺得有多么嚴重。
“……雖然很對不起那位目擊者,但只要之后不再出現這種事,這種靈異傳聞,想必很快就會被當做學生無聊時編造的故事淡去,畢竟這里可是警校啊。
都二十一世紀了,能進入警校培訓、即將當上警察的家伙,應該沒多少人會真的相信鬧鬼的說法吧?”
年輕的降谷零想得樂觀,說得坦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