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撒謊了喔。」
“我也是。”
「但是我不后悔。」
“嗯,我也是。”
「所以你現在可以批評我了,我做好準備了!」
“為什么要批評你?”
諸伏景光愣了愣,隨后他笑了起來,語氣溫和道:
“我們可是共犯啊。”
「但是,是我拉著你一塊去撒謊的。」
“那我也是自愿的。”景光上挑的鳳眼眉眼彎彎,“既然是自愿的,就意味著我覺得你做的沒錯,我們是一伙的喔。”
而且。
景光在心底念著:如果所有的謊言,都能像你一樣充盈著溫暖和希望……那謊言也不是什么壞東西吧。
。
我的身上,附著著一個最為潔白溫暖的靈魂。
諸伏景光走出醫院的大門,然后抬頭看向蔚藍的天空,在心底這么悄悄想著。
那個靈魂看不見也摸不著。
但盡管如此,諸伏景光也仍舊感覺自己快要被那個靈魂的熱烈給融化了。
你長什么樣子呢?
有著一對漂亮貓貓眼的青年指尖動了動,忍不住想。
一時間,他非常想要碰一碰,抱一抱那個柔軟、開朗又如同太陽般燦爛的存在。
“不可思議的旅者”總會給別人送去幸福與希望的童話。
所以下一次……
下一次。
就由我給你送去屬于你的童話吧。
。
諸伏景光剛走出醫院沒多遠,就聽到了身后匆匆趕來的腳步聲。
他敏銳的停下,扭頭向后看去,然后意外的睜大了眼睛。
景光下意識喊道:“天流齋老師?”
來人是天流齋繪里守。
——沙樹在兒童繪本領域的前輩和老師,那位氣質特別的溫婉神秘的女性。
“我一下子沒留神,就發現你先走了。”
天流齋稍稍平復了呼吸,然后彎起眼眉,看向面前的青年,說道:
“還好你沒走遠,讓我追了上來。”
“誒?那個……請問有什么事嗎?天流齋老師。”景光不由自主的繃緊了后背,一時間有些緊張。
他擔心面前這位夫人會問他先前在沙樹病房里發生的事。
……不管是沙樹對著“空氣”交流,還是之后紅著眼睛笑著對自己的母親說“我遇見了不可思議的信使先生”,都是難以解釋的特殊狀況。
要是問這個,景光就只能用三不知來應付了。
然而,天流齋繪里守并詢問這個的意思。
她只是用平和安穩的目光仔仔細細的看著青年,然后輕聲道:
“你的名字是,諸伏景光嗎?”
“是的。”
“我聽說你是警校生,應該差不多要正式任職了吧?”
“嗯,今年十月份就要畢業了。”
“這樣啊,你一定會成為會出色的警察的。”
天流齋繪里守點了點頭,這么欣慰的感嘆。
然后她后退了一步,認認真真對著景光欠了欠身:“我追上來,是想要正式和你們道謝。”
景光:“誒?”
“就是沙樹的事情,真的非常感謝。”
天流齋繪里守說著,面露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