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就有過一個美人好奇的走過去,坐在那個青年對面搭話,但是卻被對方冷冷用英文呵斥走了。
青年說:“小姐,請從我的同伴位置上離開,你擠到他了。”
美人小姐當時似乎愣住了,她毛毛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緊接著罵了幾句臟話,隨后頭也不回的快速離開。
圍觀了全程的酒保,對此堪稱記憶尤深。
雖然有擔憂過一個精神病患者在酒吧喝酒會不會帶來什么麻煩……但他發覺只要不坐在青年對面位置,對方就會很老實,酒保便干脆當做看不見。
畢竟比起持槍、鬧酒瘋的混混,一個和小布偶約會,還會乖乖買單的精神病,那可太令人省心了。
精神病患者——或者說扮演著假身份設定的諸伏景光,的確在和對面的“空位”說話。
對面的空位上,漂亮的白色的靈趴在桌面,興致缺缺的看著屬于他的那一杯shirleytemple。
“不想喝嗎?”
「也不是不想,我就是想等冰塊化掉。」
白色的靈坐直,薄荷色的眼睛滿是認真:
「我發現了,美國所有和糖有關的食物甜度都太過頭了,包括酒吧里的糖水……直接喝真的很膩,但是等冰塊化掉,就會剛剛好!」
“說起來確實是這樣,不過下次你直接和我說,我讓酒保減掉一些糖漿,或者多加一些檸檬汁就好了。”
「啊,也對喔。」
靈愣了愣,恍然,接著糾結看著遲遲沒有融化的冰,嘟囔道:「但這杯都已經點了,沒辦法,只能等下次啦。」
“嗯。”景光兜帽下的眼眉彎起:“下次我會記住的。”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國家的點心真的像是糖不要錢似的放啊,雖然我喜歡甜味,但太甜了就有點受不了了。」
白色的靈說著,深深嘆了口氣,肩頭都耷拉了下來,但他很快就打起精神,無比慶幸地說道:「但幸好小景自己會做飯,曲奇餅干可以保存好多天,這樣需要到處奔波的時候也不用擔心吃不到符合口味的點心了!」
“但是天天吃曲奇也會膩吧,今天應該沒什么事,如果你想吃別的東西,我們可以待會順路去超市買材料喔。”
「可以嗎!」
“啊,當然了。”
……新的身份卡有精神障礙的設定,據日本公安的心理師診斷,確定是一定程度的精神分裂。
因此,扮演著新身份的諸伏景光,在按照上司要求在國外四處留下自己“假身份生活痕跡”的同時,也很順理成章的將自己的“人設”貫徹到底。
精神分裂,如果用得好的話,其實是個很不錯的保護傘。
將溫柔的本面留給“疾病”產生的幻想。
將冷酷殺手的一面,留給組織。
這樣,哪怕在演戲過程中不小心在暗處被人窺探到了些許溫柔本質,諸伏景光也能夠推脫給疾病。
前提是“病”要足夠深入人心,并且不能太過分。
只要“病”不會嚴重到影響他開槍、思考,那么那個組織就不會對此有什么意見。一點點幻想導致的性格變化、以及喜歡“自言自語”而已,那完全無傷大雅。
而景光也完全不害怕質疑與調查,他有自信能夠通過組織的精神考核。
不管心理醫生怎么談,他都確確實實能夠看見hiragi,和hiragi交談,并且不會有任何破綻。
所以,不管是測謊還是心理測試,醫生都只會得出的確有病的結果。
……最近,諸伏景光的劇本,進行到了“在日本剛剛完成一場狙擊,拿了錢之后到美國與幻想對象一起休息度假”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