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別人可是下了大力氣幫忙的,白荷不可能一句輕飄飄的謝謝就過去了,一家準備了一塊臘肉,一包紅糖。
“荷花啊,你怎么有那么多糧前幾年的都沒賣這放久了也不好啊,要的時候再買就是了,大老遠的拉過去,會不會太麻煩人家了”劉大堂昨晚也在幫忙,看著老伴拿著東西去了廚房之后,抽著旱煙開口,他早些年還真是沒有留意到荷花秋收后的糧食去了哪里,恍惚聽說是說城里有人要,還以為都賣了,昨天那個量看起來可不是一年能有的,莊戶人家存糧的習慣是有的,但是絕對沒有那么夸張,通常新糧入倉就得把陳糧給賣了。
“姑父,手里有糧心里才不慌啊,早些年鬧災的時候多厲害啊,我也是那時候被賣的,我想想就覺得不安心你看這年景誰也沒法猜,關鍵是現在這政策也是天天變的,還是手里有點兒實在東西能安心,姑父家最好也多存一點兒,還有,要是自己人,也提醒一下,最好是找地方藏好,你看張紅色,這次就敢闖進家門抓牲畜,那下次呢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再說,現在城里都已經是定量供應了,這說明什么肯定是糧食不夠啊,不然怎么不叫人敞開了吃城里缺口越大,村里的壓力就越大,有個準備總是好的。”
就算姑父今天不問,白荷也是準備找機會說一下的,往后幾年都鬧騰,然后就是大災,她實在是有些擔心自家人到時候能不能度過,她雖然是有東西,但是吳亮的收入是可查的,她不可能無止境的從空間拿東西出來補貼,走之前在地窖里再放一些東西就是她能準備的所有了,只希望事情不會到那么糟糕的地步吧
看著姑父聽完后沉默的不說話,白荷也不打擾他思考,直接站起來走回了家。
白荷的家當隨著火車在5天之后,到達了河市,火車司機就是趙勝的弟弟趙立,白荷和吳亮在家里的時候就已經達成了共識,家里的東西最好不要太過惹人注意,所以盡管吳亮傍晚就已經到了火車站,還是一直等入了夜才回的軍營,吳亮親自開車,車上除了他和趙立,就是趙立在火車站雇來的抗包的,也沒從部隊找人,免得人多口雜。
只是瞞得過大多數人,左鄰右舍還是不可能一點兒動靜不知道的,卡車停下,吳亮院子里的燈一亮,沒一會兒,右邊的院門吱呀一聲就開了。
羅仕源披著大外套,出門一看,“亮子,你這怎么這會兒搬家也不早說,吆喝一聲大家搭把手一下子就弄完了,你這大半夜的,自己弄到什么時候啊”
吳亮站在卡車里,一邊把東西往搬工的肩膀上放,一邊對著羅仕源點點頭,“沒事,我這找了人了,這不是火車晚點了嗎況且不是周末也不好勞動大家,只能訓練結束再去接了,你回去吧,用不著你,這里十來個人呢,一會兒就結束。”
羅仕源看看院子里走來走去的幫工,又伸頭往卡車里看了一眼,“嚯,好家伙,你這一大車呢估計還有的忙,這都什么呀這么多別是把老家都給搬空了吧,要不我還是給你搭把手吧”說著羅仕源把披著的大衣拉下來,打算放回去再出來幫忙。
“差不多啊,這過日子什么不要現在東西又不好買,連咸菜缸你弟妹都得讓帶來,我這也沒辦法不是”吳亮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你還是趕緊回去吧,現在大冷的天,回頭病了嫂子得找我算賬”
在部隊里喊慣了的男人嗓門大,就算有意的壓低了些聲音,在這安靜的夜晚依舊傳出去好遠。
吳家左邊的院子里,一聲不屑的呲笑聲傳出來,只是被男人們的大嗓門給壓住了,無人聽見,只是不久之后,吳團長的家屬窮酸死摳的名聲卻悄悄傳了出去。
遠在劉家村的白荷還不知道自家男人給她背了這樣一份大禮,六個月大的孩子已然開始活潑起來,火星語也說的溜溜的,雖然白荷完全不懂,可是還要給出反應,三個孩子從小就能看的出來長大之后都不是省油的的燈,話還不會說,身上也還包的嚴嚴實實的就總是企圖招惹旁邊睡的那個,經常互毆,順心就叫,不順心就哭,就算建國何二寶動很懂事,也很愿意幫忙,白荷還是時常覺得暴躁不已。
日子飛快的劃過,開春后,另一個炸彈扔了下來,人民公社即將成立了,如今還在組織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