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娃的日子總是飛速而過,轉眼一年又過去,時間也走到了59年的秋末。
白荷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盯著對面垂頭站著的三胞胎,她特意找來軍綠色的布做的小軍裝已經臟的不能看了,跟在泥地里打滾出來的似的,建黨右手上還多了一道血印子。
白荷見了有些心疼,隨即又狠下心腸,“說吧!為什么打架?和誰打的?”
三胞胎自從走路穩當了以后就一直不滿被困在屋子里,先是總要跑到院子里撒歡,到現在兩歲多院子里也嫌小了,天天往外頭晃蕩,白荷也從一開始的不放心跟上跟下到現在的能放他們出去玩一會兒,等她把家里的事情做好再出去找人了。
這里本來就是軍營大院,壞人是沒有的,主要還是怕磕碰到,或者是竄到不該去的地方,比如說水井邊之類的,三胞胎經歷了被關和毒打之后,也總算是記住了幾個白荷千叮萬囑的不讓去的地方,白荷也算稍稍放了一點兒心,誰知道她今天下午就是在家里洗了幾件衣服,沒一會兒這幾個就回來了!居然一回來就躲到房間里,要不是白荷覺得奇怪跟過去了還不知道這三個膽大包天居然兩歲多就學會打架了!
“你們還挺聰明啊,怕被我發現還知道要回來換衣服!怎么不想想那臉上都是臟兮兮的呢?當別人都是瞎子嗎?”
“換完衣服就洗臉的。”他們又不蠢,建軍小聲嘟囔。
哈?
白荷氣笑,伸手指著建軍。
“姐!”二寶見勢不妙,趕緊上前把親姐的手給抓住,“還小呢,不是故意的,消消氣,消消氣啊!我回頭教訓他們!”
二寶朝三個臟兮兮的小鬼使眼色。
“你少來!”白荷用力把手抽回來,“都怪你!要不是你一天到晚亂教,能成這樣嗎?”白荷瞪了二寶一眼,還沒跟他算賬呢,自己跑出來了。
“你看看,這才多大就知道打架了,以后是不是天天得有人找上門來?長大是不是要殺人放火去坐牢!”白荷重重的喘著氣,打了架還不知道錯,說兩句還敢頂嘴?果然小孩子是惡魔,尤其男孩子,越大越調皮,白荷一瞬間就理解了為什么后世那么多家長被氣出高血壓了!
“說不說?”白荷轉回去繼續盯著三胞胎,建黨有些游移,建民則偷偷看建軍,結果建軍呢?不愧是三胞胎里的老大,打娘胎里就營養最好,此刻看起來也最圓潤,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白荷忍不住想打人。
建軍動了動手指,隨即又挺了挺胸膛,“解放軍不怕嚴刑逼供,你就放馬過來吧,我才不怕!男人的事娘萌少摻和!”
“噗!咳咳!”
白荷驚天動地咳了半晌抬頭,剛剛那一口水全都噴在了建軍身上,剛剛那個寧死不屈的解放軍小同志這會兒已經紅了眼圈癟了嘴。
白荷忍不住想笑,可是又還沒有教訓夠幾個小的,連忙用手背擋住了嘴巴假裝擦嘴。
別以為你捂住了嘴巴我就看不到你笑瞇了的眼睛了,建軍看著媽媽,越看越委屈,哇的一聲就哭了。
白荷:......
抬頭有些求助的看向二寶,示意他去□□臉。
“哎呦呦,這是怎么了?”袁白芷拉著兩個兒子到吳家的時候就聽見了里頭的哭聲,一邊問一邊瞪了一眼兩個兒子拉著人往里走。
白荷聽見人聲,站起來朝門口看去,只見一個面容普通大概三十來歲的知性女人拉著兩個孩子從門口走進來,白荷眼神移到女人手上兩個同樣臟兮兮的孩子身上,一下子就明白了。
“嫂子好!”一旅王政委的愛人,袁白芷袁醫生,白荷雖然不熟,但是也在這個家屬區里待了一年多了,人還是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