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辭故一路跑回教室從后門進去,學生破天荒地到齊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沒有一個遲到。
何意見好友來了連忙騰位置讓他往里面坐,挨著他的是幾天沒見的夏知白,臉上還貼著創可貼。
“啊,他來了,怎么戴著口罩,是生病了嗎?”坐在柳辭故前座的男生匆匆看了一眼后座的人,和同桌說悄悄話,還不知道放低音量。
他的這句話后座幾排的人都聽到了,大家都是alpha平常感官又敏銳,只要不是特別微小的聲音基本都可以聽見,更不要說他音量不是很小。
不少同學安耐不住好奇心,眼神飄到柳辭故身上,探究的多,感興趣和調侃的也多。
“為什么還是不露臉,不會和網上猜想的一樣吧。”平常和大家唱反調的軍閥子弟,又出頭了。
柳辭故前座的alpha也是貴族少爺,敢和那些人硬剛:“人家露不露臉關你什么事,別一天到晚就知道叭叭叭地說。”
何意沒忍住用力點頭,音量很小:“啊對對對,說得好。”
“阿辭不要放在心上,其實不想露臉可以不露,在老師上課說一下就可以,不然會被說不尊重老師的。”夏知白也在一旁讓他放寬心,“就說自己不舒服,我看你好像沒有休息好。”
“這是在撒謊,怎么,非要這么多人哄著你為你扯謊,一個身份變了就這么多人眼巴巴往上趕。”
柳辭故把這些人說的話都聽進去了,現在他進退兩難,今天不摘口罩可是后面怎么辦,總有一天要以真面目世人。
他長相也一般,戴口罩是因為這么久沒露全臉有點不適應,想有個過度,看來也沒辦法。
柳辭故垂下眼瞼,鴉羽的長睫撲扇。
纖細白嫩的食指勾起耳后細軟的口罩帶子,然后緩慢揭開。
所有人都等著看他摘口罩,相處都大半年了,班里面的同學都不知道柳辭故這個人長什么樣子,平常根本沒有人在意他,也就近來兩三個月才漸漸對他有了印象,最后印象深刻時他名聲大噪,再到考核輕松拿第一,更是惹人注目。
班級里所有人,目光灼灼地望向柳辭故所在的座位,看見他摘口罩的手都在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了。
離柳辭故很近的是何意還有夏知白,何意很期待朋友這樣敢于突破,可是夏知白手指甲扣著筆上的logo圖標,他不希望自己珍視的寶石發出耀眼的光,那樣會招來更多的覬覦者和小偷。
柳辭故抿起唇,最后徹底勾掉臉上的口罩。
前面的alpha男生剛轉身就撞見少年的真容,因為相隔很近,他可以看見柳辭故鼻尖因為緊張悶起細密的汗珠,兩邊臉頰浮出一抹不正常的紅霞,尤其是完全露出的一雙清澈又明亮的黛色眼睛,吸引人沉淪,更想摧毀那一方純凈的凈土。
少年眸光微亮,他茫然地看了一眼四周寂靜無聲的同學,大家的眼神里有著震驚,錯愕,還有他看不懂的情緒。
柳辭故迅速低下頭,他不知道為什么有點口干舌燥,腦子發蒙。
喉結滾動后他舔了一下干澀的唇,那些人看見少年唇上泛起瑩瑩水光,也口干舌燥了,忍不住想喝水。
柳辭故不吭聲地打開光腦,查找學習的資料,讓自己不在意發生的事情,專心寫作業。
事實上柳辭故的專注力挺好,在對待機甲這方面很容易沉浸進去,就是今天眼睛有點無力,上下眼皮在打架。
過了一會同學開始了小聲的議論,前面的alpha說話結結巴巴的:“我……我好熱。”
“不是,你不會發情期到了吧,臉那么燙還很紅。”他同桌摸了一下他的額頭,燙的他忙不迭收回手。
alpha像是煮熟的蝦子,弓著身子讓同學讓位,說要去醫務室,很快跑的沒影。
夏知白手伸到桌子下面去拉柳辭故的袖口,他身子靠少年那邊了一些:“晚點我們去公園吃飯,我給你做了便當。”
柳辭故“嗯”了一聲,剛好他也不想去食堂。
這節課老師突然臨時有事情不能來上課,讓大家自習。
柳辭故寫的久了視線有點模糊,他對何意了句想去醫務室躺一會,夏知白想去陪他被拒絕了。
穿過竹林時,他看見斜對面的正是訓練場,眼下的寒秋穿著短袖的三年級的學生在演練,一個個都大汗淋漓。
柳辭故沒有看到說要這節課找他的楚霧失,醫務室距離訓練場不是很遠,走去不到十分鐘,可是這十分鐘的路走的他步伐略顯沉重,有點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