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是春天的最后一種花。
娘曾對她說過--開到荼蘼花事了,塵煙過,知多少,一切都是虛影,是幻境,是涼風無信,是風月無心,是鏡花水月,是一枕黃梁。
“阿淵,你看這是什么”
孫老大的驚叫聲,打斷了謝玉淵的回憶,她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株野山參,被耗子啃去了半個頭。
“爹,是野山參,你快挖出來,這個能賣錢。”
孫老大一聽能賣錢,直接用手去扒,
謝玉淵在附近仔細看了一圈,竟然又找到兩株葉子一模一樣的。
挖出來,竟然完好無損,難得的還品相不錯
。
謝玉淵開心的恨不得在娘臉上親一口。
娘看個花,都能看出銀子來,老天爺一定是知道前世她們母女倆活得太苦,這一世才頻頻眷顧。
回到家,謝玉淵叮囑爹把野山參收好了,便去了張郎中家。
張郎中下午去鄰村出診,謝玉淵依舊搶著背藥箱顛顛的跟在他身后。
這一去,又是忙到了傍晚才回來。
謝玉淵放下藥箱便生火做飯,等飯做好,天已經黑了。
她侍候張郎中和他侄兒用過晚飯,利索的唰了鍋,臨回家前想著那三個野山參,咬咬牙湊到張郎中面前。
“郎中哪天去鎮上能不能帶上我”
張郎中吃飽喝足心情不錯,笑瞇瞇道“去鎮上做什么”
謝玉淵嘆息一聲,“家里要啥沒啥,被孫家趕出來娘連個替換衣裳都沒有,我想給她添幾身衣裳。”
張郎中想到那個嫻靜幽然的女子,摸了一把胡子,“兩天后,我要去藥店進些草藥,你跟著吧。”
“謝謝張郎中。”
謝玉淵沖他鞠了個躬,飛奔進夜色里。
張郎中走到院中央,朝著東廂房一抬下巴,“那誰有沒有發現我最近心腸很軟啊”
片刻后,東廂房冷冷傳出兩個字“沒有。”
張郎中氣得胡子翹翹,又回敬過去兩個字眼瞎
回到家,謝玉淵驚奇的發現西廂房里亮著燈。
走進去一看,房間清掃的干干凈凈,一張還沒有成形的木床擺在中央,爹正在用鋸子鋸木頭。
“回來了,你和你娘先睡,爹再做會活。下午我去山里砍了棵樹回來,等這床做好了,我再幫你娘做個浴桶。”
孫老大頭也沒抬。
寒冬里他的額頭滿是汗水,在燭火下閃著光
亮。
兩日后。
謝玉淵跟著張郎中一塊去了鎮上。
張郎中看了眼謝玉淵抱一路的布包,勾勾唇道“什么寶貝玩意,抱得手都不肯撒”
謝玉淵笑笑,似真似假的回答了他兩個字“寶貝。”
張郎中無聲的翻了個白眼,心想,連脖子里掛的傳家寶都賣了,還能有什么寶貝。
說話間,兩人進了藥材鋪。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