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瞎子的字叫什么
對,是暮之。
這年頭,男子有表字,除了讀書人以外,就是高官貴族,皇親國戚。
由此可見,這兩人的身份,絕不簡單。
拔針和藥浴,張虛懷沒讓謝玉淵動手,而是親力親為。
他這邊一耽擱,堂屋里看病的人就排成了長隊。
張虛懷分身乏術,心里鐵定了主意要讓謝玉淵盡早學會看病。
這個念頭一起,態度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由放養放成圈養。
每看一個病人,張郎中自己望聞問切一番,謝玉淵跟著望聞問切。
張郎中每寫一個方子,謝玉淵在旁邊必抄一個方子。
師徒倆一個愿教,一個愿學,配合的天衣無縫。
一天下來,謝玉淵大有長進,可謂一日千里。
黃昏時分,又到行針的時候。
謝玉淵也不私藏,將這一套行針穴位法一一說于張郎中聽。
李錦夜聽著師傅二人細聲的交談,連眼都懶得睜開,思緒飄得極遠。
日子一天趕著一天,轉眼,便到臘月二十八。
張郎中行醫有個規矩,過了二十八這日到正月十五,他不看病,
這日,家里統共來了兩個病人。
張虛懷這些日子為了瞎子的事忙進忙出,累出幾根白發,前幾日夜里又染了點風寒,身上正不得勁,說什么也不肯再看病,于是打發徒弟去。
謝玉淵趕鴨子上架,望聞問切還做得像那么一回事。
她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兩個街坊鄰居怕啊。
小丫頭毛還沒長齊,雖然中張郎中學了些日子,但多半是皮毛吧,他們怎么放心讓“皮行”給自己瞧病。
謝玉淵也不惱,用紙筆把她診出的病因,一一寫下來,自說自話的開了藥方,然后到西箱房把郎中請出來。
張郎中百般不愿意,懶懶的搭了個脈,說了些病癥,開了藥方。
謝玉淵把兩張藥方一齊遞到病人手里。
竟是一楧一樣的診斷,一模一樣的藥方。
這時,倆街坊心里才琢磨出些滋味來。
乖乖,這丫頭還挺聰明的,瞧著是得了張郎中一些真傳,以后可不能小瞧。
送走兩個病人,謝玉淵收拾好東西,從灶間
端了熬好的藥。
“師傅,喝藥。”
張虛懷接過來,捏著鼻子喝下。
“師傅,我爹說除夕請師傅上我家來,兩家人聚在一起,熱鬧些。”
張虛懷咂摸了一上嘴,“這事你問我侄兒,他同意,我就去。”
謝玉淵想著正好要行針,笑道“師傅,那我問您侄兒去。”
“別師傅侄兒,師傅侄兒,你叫得不嫌棄累,我聽著還嫌棄累呢。”
“那我叫什么”
“瞎子。”
“我不敢”
謝玉淵擲地有聲的扔下三個字,一扭頭跑了,進了東廂房的屋子。
李錦夜屋里只點了一盞晦暗的小油燈,豆大的光暈,螢火似的。
他正靠窗坐著,大半張臉沉在燈影下,看不清他的臉,只能看到大致輪廓。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