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冷笑一聲,取下他頭上的玉簪,手上輕輕一彈,不費吹灰之力,斷成了幾截。
“放心吧,堂堂衛國公世子被下毒,就算找不到兇手,我也會逼得揚州府所有的官員大出血。”
“還有”
“往衛國公府的信剛剛送出去了,世子爺剛出門就被人下毒,這個苦,衛國公必須到宮里哭一場啊”
蘇長衫郁悶地看著半截消失在門口的灰袍,又看眼斷成幾截的簪子,頂著半腦門的霧水,憂愁道“亂山,你家主子莫非是本世子爺肚子里的蛔蟲”
亂山眼觀鼻,鼻觀心,作死人狀。
心里卻想,那還不是因為我家王爺比你聰明。
太陽,從來不會因為懼怕暗夜的鬼魅,而不從地平線上升起,
謝玉淵一覺醒來,已是日升三竿。
她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才發現自己不僅渾身精疲力竭,半邊腦袋也是疼的,索性又躺了回去。
阿寶打著哈欠走進來,多睡了一個時辰的覺,不僅沒有讓她精神倍增,反而整個人顯得萎靡不振。
“這覺睡的,怎么這么累”
謝玉淵一看,就知道是青山那貨把給青草堂的人下了蒙汗藥。
“小姐,該起了。”
謝玉淵想著今日是晚上還要下針,擁著被子懶懶道“府里亂糟糟的,我也懶得動,想再睡會,你先下去吧。”
“噢”
阿寶剛要轉身,突然想到了什么“不行啊,小姐早飯還沒有用呢。”
“母親用過了嗎”
阿寶搖搖頭,“今兒也不知道怎么了,青草堂上上下下的人都起晚了,這會粥還在鍋里熬著呢。”
謝玉淵心里哀哀道七天呢,還不把我這青
草堂的人,都弄病了。
這時,羅媽媽也掀了簾子進來,“小姐,二爺晚上出門后,到現在都沒回來,老爺,太太,邵姨娘都快急瘋了。”
謝玉淵想著那個被中了毒的蘇世子,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多半是為著世子的事情。只是好好的,衛國公府的世子為什么要來揚州府
怎么又中了毒
還有,那個蘇世子說小師傅和他是好兄弟,難道說,小師傅真實的身份,也是個世子
羅媽媽見小姐呆呆的愣神,跺腳道“小姐怎么一點都不急。”
“急啥,他和咱們不相干,媽媽也別急,急壞了身子我心疼。”
“傻小姐,怎么能不相干呢,二爺可是唯一能撐起這個謝府的人啊,他若出了點事,二奶奶和小姐可怎么辦”
謝玉淵臉上的笑淡了些。
這世上,女人依附男人而活,男人升官發財,女人跟著過好日子;男人納妾娶小老婆逛窯子,女
人還得給他操持家務,教養子女。
這不,謝二爺都已經沒有人性到殺妻滅女的份上了,在羅媽媽眼里,他還是一家之主。
狗屁一家之主。
過了好一會,謝玉淵發嘆了口氣,從床上爬起來,“替我洗漱吧,我去福壽堂打聽打聽。”
羅媽媽立刻笑了起來,“快,快進來侍候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