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蘇長衫咽了口水,“他怪有意思的,小爺我在怡紅院混了這么久,只有被女人抱過,還從來沒有被男人抱過呢。”
“所以”
“所以小爺覺得有意思啊”
缺心眼的貨
張虛懷懶得再理他,自顧自又坐下喝酒。
李錦夜半垂眼眸,眼尾的一小簇睫毛微微翹起,“長衫,既然你覺得他有意思,到那府里走一趟吧,看看人,順便也震懾了下。”
“這個時候”蘇長衫一雙眼睛睜得又大又圓。
“明天。”
李錦夜沉聲道“謝探花既然能帶著謝玉淵出來,想必叔侄兩人的交情是不錯的。你保下謝探花
,就等于保下謝玉淵。”
張虛懷氣罵“面上裝得像無事人似的,心里不知道有多惦記呢。”
蘇長衫袖袍一甩,唯恐天下不亂,“暮之,你不愛我了,你這個負心漢。”
“”李錦夜抖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蘇長衫擺擺手,心道本世子不戳穿你
“等下,明天我也去。”
李錦夜看了張虛懷一眼,“你去做什么”
張虛懷翻了個白眼,“關你什么事,我看徒弟啊”
江府書房,燭火搖曳。
謝玉淵扶起江亭,“一路辛苦了,江鋒,你也起來吧。”
江鋒深邃的眼窩眨了眨,替小姐分一杯茶。這些年他跟著義父,分茶的本事,也學了個七七八八。
江亭從書案旁搬過一疊帳冊“小姐,南直隸,北直隸各五十家都在這里,還有六十家的冊子正在運往京的路上。”
謝玉淵接過來,潤了潤嗓子,“上半年生意怎么樣”
“老奴翻了翻,比往年略有下降。”
謝玉淵“盛世藏珠寶,亂世收黃金,看來這世道也在一年一年變差啊”
玉靈閣做的是有錢人的生意,連他們都舍不得花錢了,想必窮人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小姐說的是。這一路我和江峰看過來,發現南直隸還算好,一入北直隸的地兒,賣兒賣女的比比皆是,老奴見實在可憐,就又買了幾個回來。”
謝玉淵嘆了口氣“朝廷這個稅那個稅,巧立名目的太多,再加上官場上貪腐之風越來越嚴重,老百姓的日子要好過才有鬼。”
“小姐,咱們顧不了那么多,還是等那人來再說。”
謝玉淵從脖子里拿出玉佩,放在燈下細細打量,“等了這三年也沒見人來。江亭,你讓琢玉師傅照著這個玉佩的樣子,做個仿的,樣子一模一樣,用料不同。”
江亭大吃一驚,“小姐是打算放在京城鋪子里賣”
“笨個鋪子都放一塊,光明正大的賣。”
那塊大石頭不能一直壓在她的心上,必須想辦法搬開了才行,想到這里,謝玉淵一時心情有些復雜。
她又想到了上一世因為造反而自盡的李錦夜,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