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腳步一頓,嘴角溢出一抹笑。
庭院里。
玉淵皺著眉頭,重重的嘆了口氣道:“算了,身無二兩肉,吃了你也不夠我塞牙縫的。”
小混蛋撲閃著翅膀,眼睛微微帶著點疑惑,我小混蛋不夠你塞牙縫的,那誰夠?莫非…
光影里,李錦夜踱步而出。
小混蛋眼睛一亮,一臉的幸災樂禍:哇噢,塞牙縫的人來了,看好戲噢!
玉淵察覺到腳步聲,扭頭見是李錦夜,鼻子呼出一道冷氣,轉身就走。
吵架羅!
吵架羅!
小混蛋興奮的上竄下跳撲騰。
李錦夜走到鳥籠前,冷幽幽地目光看過去,小混蛋兩眼一翻,裝死過去。
愚蠢的人類,吵架竟然連累無辜,損不損啊!
李錦夜走進屋子,羅媽媽幾個正在整理床鋪,見
人來,忙上前行禮。“王爺要沐浴嗎?”
“出去!”
羅媽媽被他冷厲的聲音嚇了一大跳,匆匆看了眼站在窗有的小姐,忙退出里屋。
玉淵將身后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心里很不是滋味,忍著沒回頭。
房里四角都安放著鎏金炭盆,一室之內,暖意融融,卻不見李錦夜過來哄她,玉淵只覺得渾身都起了些不自在。
突然,一雙手臂從后面環住了她,耳邊忽的一熱,男人的吻落了下來。
玉淵猛的轉身,把人推開,目不幽深地看著他,眼睛像點了墨。
李錦夜失笑,低低的喚她:“阿淵…”
“誰是你阿淵!”玉淵心里的委屈化作硬氣,刺著他。
一絲悔意從男人眼中一閃而過,他上前抓起她的手。
“你干嘛?”玉淵掙扎,“放開我!”
李錦夜不放,握得更緊。
玉淵想著這人不管不顧的扔下她,心里就有火,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拳頭就往他身上招呼。
那股勁兒是真下了狠心。
李錦夜沒躲,任她打,沉默的跟座山似的,等她漸漸氣喘吁吁,拳頭落下來也軟棉無力了,原本緊緊繃著的神色終于舒緩下來。
“你竟然把我一個人扔下!”玉淵嗚咽得像只受了傷的小獸,“一點良心也沒有,真是混蛋!”
“所以你打算把我煮了吃,還是烤了吃?”
玉短一愣,拳頭就這么僵在半空。
李錦夜喉結微滾,然后抬起頭,輕輕把玉淵的手拿下來,握在掌中。
“你這人素來這樣膽大,連自己都能舍了去;我卻是個膽子小的,特別是娶了你以后,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
玉淵咬牙:“當時情急,哪有想那么多?”
“你不想那么多,我卻想得更多。想我能不能把你護周全,想你跪在那里冷不冷,臉上疼不疼,皇后有沒有把你怎么樣…阿淵,這是我的私心,不為江山社稷,只為一個人!”
話說到這里,那人是誰,玉淵還能不明白嗎?
“那也不能扔下我!”玉淵的聲音小了好幾分,
雖然還黯著一張臉,怒意卻是沒了,只余委屈。
此刻,她只穿著一身玉帶白色的中衣,襯得肌膚如寶珠一般,隱隱流動著光華,三寸長的傷痕卻是越發的明顯了。
李錦夜抬手摸著她的面頰,是任何錦繡都無法比擬的光滑。
月明,風清!
一室春光!
…
爭執過后的歡愛,尤其瘋狂。
熱情勁消退,沐浴更衣后,李錦夜側頭,在她眉間印了一個深深的吻,“今日在御書房,父皇升了蕭爭鳴的職,由副都統升任為都統。”
玉淵眉頭微皺道
:“他這是為未來的晉王妃抬轎子呢,蕭式一族太勢微了。”
“父皇還問到蘇長衫的婚事。”
李錦夜騰出一只手,撫著玉淵的兩個膝蓋,“前幾天衛國公進宮見圣,正好碰到劉學士在與皇帝講學,當著皇帝的面兒,劉學士沒給衛國公好臉色瞧。”
“這親家做不成,也不能做仇家,劉學士的格局不大。”玉淵往他懷里縮了縮,又道:“蘇世子的婚事,你有什么打算?”
李錦夜心里有些發沉。
謝三爺定婚后,蘇長衫整個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夜夜鬼混在怡紅院里,連衛國公都看不下去,天天張羅著要幫兒子娶媳婦。
“他,我還沒有想好!”
玉淵昏昏欲睡道:“我三叔都快成婚了,他也該找門好親定下來,還有師傅,一個人孤零零的真真可憐,好想把阿古麗接到京城啊,李錦夜…”
李錦夜聽她越說聲音越小,伸手一拂熄滅燭火,把她露在外面的胳膊塞進被子。
黑暗里,他輕輕嘆口氣。
把阿古麗接來京城,談何容易啊!
…
…
寒夜寂寥。
怡紅院卻依舊人來人往。
包間里,蘇長衫衣衫半開半掩,左手右手各摟著一個女子,風流快活的不成樣。
“今天爺要誰侍候啊?”紅衣女子往蘇長衫嘴里喂了一盅酒,紅唇貼了過去,氣吐如蘭:“蘭兒侍候好不好?”
蘇長衫吧唧在蘭兒臉上親了一下,目光卻色瞇瞇地去看向另一個女子,嘴角勾著壞笑。
蘭花輕“呸”了一聲,“真真是冤家,竟吃著碗里的,還看著鍋里的,罷罷罷,我和萍兒一起侍候爺,保準把爺侍候得…”
“砰!”
門被一腳踏開,謝奕為怒氣沖沖地站在門口,眼睛噴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