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做什么
衛國公府。
蘇長衫一腳踹開李氏的房門,床上的李氏一聲驚呼,嚇得差點昏過去。
衛國公撩起帳簾一看,見是自家的那個孽障,喉頭滾動了好幾下,終于把罵人的話咽下去。
片刻后,父子二人一個正襟危坐,一個吊爾郎當的歪著。
衛國公咬著后槽牙,沒好氣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別大半夜的抽風。”
蘇長衫慢慢坐起來,嘴唇薄如一線,“父親,我想問你一件事,李錦夜的生母,是如何死的?”
衛國公默默的把頭扭到一邊,心說:果然啊,大半夜的這小子抽風了,而且把風抽到了他身上。
“我這人風流快活第一,祖宗家業其次,今日有酒今日醉,從不管外頭的閑事,禁宮里的事情,我又如何知道,時辰不早了,早點歇著吧!”
蘇長衫笑笑,手一勾,拿起書桌上的一方硯臺,端在手里左看右看,像是著迷了一樣。
突然,他的手一松,硯臺應聲而碎。
衛國公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只覺得如果時光能倒回二十多年前,自己定要把這孽種掐死在襁褓里。
偏這蘇長衫還一臉混帳道:“父親書房里收藏了五百二十塊硯臺,兒子從今天開始,軍中也不去了,就在這書房里替父親磨墨,若手滑了,再打了父親的硯臺,你可別心疼。”
“你…你…你…這個王八羔子!”衛國公氣了個倒仰。
衛公國這輩子,除了美人外,還有一大愛好,便是硯臺。
這些年也不知道花了多少冤枉銀子在這上頭,別人沒事時,一手女人,一手美酒。他沒事時,一手摸女人,一手摸硯臺。
今兒這畜生一開口就是那五百二十方硯臺,這…這是要他的老命啊!
畜生十分有禮貌的沖老父親笑了一下:“大莘開國有四大公府,折了三大,唯獨咱們衛國公府屹立不倒,父親韜光養晦的連親生兒子都要瞞嗎?”
“老子養你這么大,就是為有朝一日,你調過頭咬自己親老子的嗎?”
衛國公破口大罵,“你這個不孝子,你娘在下面知道養了你這么一個畜生,棺材板都要壓不住。”
蘇長衫懶嘰嘰站起來,走到衛國公面前,把頭一伸。
“父親,你要不就打死兒子,讓我和娘葬一起,要不你就從了兒子吧,反正暮之已經起疑心,若被他查出真相,是鐵鐵定定要為他娘報仇的,兒子和他稱不離砣,早晚一天要人頭落地。”
“孽障,孽障!”
衛國公被他那混帳兒子氣得捶胸頓足,死的心都有了。
蘇長衫一看火候到了,話峰一轉,壓低聲將今日的事情一五一十道來,末了,又故伎重施道:“爹,兒子能不能活著娶媳婦,就在你的一念之間了。”
衛國公抬起腳,一屁股踹到蘇長衫屁股上,“滾,滾,滾,給老子有多遠滾多遠。”
蘇長衫結結實實挨了一腳,還厚著臉皮問了一句:“爹,你要兒子滾哪里去?”
“滾回王府去!”
“這會太晚了,街上宵禁了。”
衛國公一口老血就堵在喉嚨口,“那就明日午時再滾回去--滾!!”
蘇長衫滾了,滾回自己的院子,咳嗽一聲,大慶出現在面前。
“去王府一趟,明日午時,讓王妃置上一桌酒席,我家那個死老爹要來蹭飯。”
…
雨歇時,天還暗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