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這點念想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蘇長衫喉嚨發干,掀起車簾看著外面漆黑的夜色,不知怎地,他又想去謝府。
過了今夜,他就是那個女人的了。
過了今夜,他和他再無半分可能。
“調頭,回去。”
大慶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聽,“爺,你說什么
?”
“回去,回謝府!”
“爺?”
“閉嘴!”
蘇長衫一腳踹在馬車壁上,車身晃了晃,驚得馬一聲嘶鳴,大慶忙勒緊韁繩,調轉馬頭。
…
謝奕為此刻已經著人將張虛懷送去王府,回到書房,手拿一卷書。
書上每個字都認識,卻不知其意,蘇長衫最后那幾句,不停的浮在他的腦海里。
“爺,不早了,該歇了,明兒還要早起呢!”
青芽的話剛落下,突然,書房的門被一腳踹開。
蘇長衫歪歪扭扭的走進來,目光虛虛的往他這里掃一眼,然后踉踉蹌蹌的走到貴妃榻前,往后一
倒,人歪下了。
他領子松著,為了透氣,頭枕著自己的左手臂,也不知道是醒是睡。
大慶站在門口,進也不是,退了不是,干巴巴的叫了一聲:“三爺,您看?”
謝奕為嘆了口氣,“今日就讓他睡這里吧。”
“這…”
“青芽,著人備熱水,醒酒湯,拿一套我的干凈衣裳來。”
“是,三爺!”
謝奕為看了大慶一眼,“你也去吧,著人和國公爺說一聲。”
“三爺,我就在院子外頭守著,您有事就喊。”
大慶把門掩上,謝奕為起身走到榻前,蹲下來,手心摸了下他的額頭,額上有汗。
他拿起屏風后的毛巾,替他擦了擦。
“謝奕為,這世上什么都有的吃…就是沒有后悔藥吃!”
蘇長衫低聲,一個字一個字往外蹦,還有些口齒不清,“那日…你,你為什么抱住了我…何苦?”
“我,不是故意的!”
蘇長衫一聽他的聲音,遲鈍了好一會,緩緩的,將緊閉的眼睛睜開,黑色瞳仁里映出了他。
像沒認出來似的,瞅著他…
“真不是故意的!”謝奕為皺眉:“我若知道你會…”那天說什么都不會去怡紅院。
“奕為…”
蘇長衫喚他一聲,帶著濃濃的醉腔,“我不怪你…心里沒我…我有你,就行了…就行了!”
說罷,他頭一歪,昏睡過去。
謝奕為站在榻前看了半晌,轉過身,從里間
拿出一床毯子,蓋在他身上,自言自語道:“還是這個樣子--看上去一點也沒變。”
總是想一出是一出;
總是自說自話;
總不顧別人的感受;
總不撞南墻不回頭!
從前這樣,現在還這樣!
蘇長衫,你這個樣子很傻啊,我都變了,你為什么還是原來那個樣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