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府的喜宴,人并不多,大部分都是謝奕為的同窗加同僚。這些人知道謝奕為不會喝酒,也不灌他,略略鬧了鬧便散了。
留到最后的,是謝承君夫婦。
謝奕為端著酒杯,眼里含著五分薄醉的走到二人面前。
謝承君夫婦忙站起來,齊喚了一聲,“三叔!”
謝奕為拍拍大侄子的肩,“喝了酒,說酒話,你們那府里都不是東西。”
謝承君一張俊臉漲得豬頭似的,應也不是,不應也不是,渾身那個不自在啊!
倒是管氏老成些,“三叔罵的是,只是我們做小輩的,有些話只敢放在心里,不敢說出口,說出來便是大不敬,大不孝。”
“倒還有個明白人!”
謝奕為看管氏一眼,目光又落在謝承君的臉
上:“你和謝玉湖雖說不是一母所生,卻也是親兄妹,她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謝家是罪魁禍首。”
謝承君心里發苦:三叔,敢情你不是謝家人啊,你也姓謝呢!
謝承君點頭道:“三叔放心,我…”
“你們好自為知吧!”
謝奕為不耐煩聽那些有的沒的,將滿杯的酒一飲而盡,走了。
謝承君與管氏面面相覷,也只得打道回府。
此刻的謝奕為五分薄醉又添一分,想著自己一身酒氣,怕熏了沈青瑤,沒急著往新房去,而是去了書房,讓青芽吩咐廚房備熱水沐浴。
喝了酒,人再往木桶里一蒸,酒氣上頭,謝奕為醉得昏昏欲睡。
青芽在外頭等了片刻,催道:“三爺,不早了,該回房了。”
“再讓我緩緩,這會頭疼得厲害!”
青芽一聽,心道壞了事,三爺今日還等著洞房呢,趕緊命小丫鬟去煮了醒酒湯來。
…
新房里。
沈青瑤已經沐浴過,換了一身新衣裳,百無聊賴的等著,左等人不來,右等人不來,她心下暗暗焦急。
翠兒一看主子的表情,立刻拿了荷包走出去,過了一會便又折回來。
“小姐,她們說三爺去書房沐浴了。”
“誰侍候著。”
“青芽姐姐侍候著。”
沈青瑤臉色變了變:“就她一人嗎?”
“她們說,三爺的書房從不讓外人進去,只有青芽姐姐能進。”
翠兒皺了皺眉頭,想著大宅門里主子和丫鬟的那些個事兒,嘆道:“小姐,這個青芽可不簡單。”
沈青瑤銀牙暗咬,冷笑道:“我說怎么有人那么好心,給我送吃的,原是人家給的下馬威啊!”
翠兒忙道:“小姐別惱,不就是個得臉的丫
鬟嗎,回頭想法子找個錯處,把人打發不就得了。”
話落,就聽外頭有人說話。
翠兒忙道:“小姐,三爺回了,奴婢先告退。”
沈青瑤立刻站起來,心神晃動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