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們在秋陽下操練,揮汗如雨。
樹蔭下,蘇長衫背手而立,目光看著場下的士兵,心中有些激蕩。
從前自己是混世魔王時,不覺得當兵有什么難的,混混水,摸摸魚,一天也就糊弄過去了。
入了神機營,親眼看到士兵們的日常,他才恍然明白,這兵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當的,苦著呢!
“爺!”大慶匆匆過來。
蘇長衫挑眉睨他一眼,“何事?”
大慶附過去,一通耳語。
蘇長衫聽罷,愣了愣,冷笑道:“這三奶奶也是個人物,竟然懷疑那傻子和青芽有一腿,腦殘了吧!”
大慶:“青芽已經回了王府,三爺聽說也要
在王府住下。”
“活該!”
蘇長衫郁結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來人,今日本世子高興,晚餐加肉,加酒,犒勞兄弟們。”
“噢--”
場下爆出一陣陣歡呼聲,有膽子大的士兵,甚至想沖過來把蘇長衫抬起來,扔向天空。
狗日的,有多少日子沒吃到肉和酒了,饞都饞死了。
訓練場上,主將吳楚眉頭緊皺,心說:這世子爺是來當兵的,還是來做散財童子的,沒事就加個肉加個酒的,幾千人呢,那得花多少銀子啊!
蘇長衫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扯下頭頂的一片樹葉,放進嘴里,吹起了小曲。
他的臉上表現不出喜來,曲子卻不屑有一零半星的遮掩,歡快的跟過年似的。
他素來是個小氣的人,祝福謝奕為夫妻白頭,恩愛到老這種事兒,想都別想。
他過得越不好,他心里就越開心,抵制不住的。
蘇長衫心說:我也要你這個傻子嘗嘗痛苦的滋味!
…
傻子痛苦嗎?
傻子根本不痛苦。
他此刻正歪在王府自個的院子里,手持一卷書,看得津津入味。
身前侍候的人,依舊是青芽。
面前站著的,是玉淵。
玉淵也是納悶了,三叔和沈青瑤鬧到這個程度,怎么半點惱意都沒有,自己原本還以為他要大醉一場,不放心才過來看看,結果就看到了這么一張怡然自得的臉。
“三叔,你在王府住下也不是個事兒,總要…”
“總要什么?”
謝奕為扔了書卷,冷笑道:“總要和好的,是嗎?”
“否則呢,一直冷下去。”
“有何不可?”
謝奕為緩緩吐出一口氣,“她于我沒有半分情誼,開口規矩,閉口規矩,夫妻之間是用規矩來衡量的嗎?既然要用規矩來衡量,夫為天,我為什么要去將就她?”
玉淵:“…”
謝奕為起身,揉了揉玉淵的腦袋:“我問你,你做了李錦夜的王妃后,將就過幾個人?你連陸國公都敢指著鼻子一通罵,為著我,還要對她低三下四到何時?”
“三叔,我總盼著你好的。”
“道不同,不相為謀。”
謝奕為輕嘆了一聲,“阿淵啊,你三叔不是拎不清的人,她但凡軟一軟,陪個不是,三叔就算為著你,也忍她了。你冷了的心,再難捂熱,三叔呢?
”
玉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