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瑤臉上的平靜再撐不住,想都未想道:“他為什么不想見?”
玉淵一副安然淡漠的神色,道:“這話,不應該來問我,我只是受他之托,來傳個話。”
沈青瑤蹭的一下站起來,往玉淵面前撲通一聲跪下,“王妃,我已經知道自己錯了,這些天我吃齋念佛,就想懺悔自己的過失。三爺最聽你的話,求王妃看在同為女人的份上,替我在三爺跟前求個情吧!”
“三奶奶!”
玉淵低頭看她:“三爺還有話讓我告訴你,他說:三奶奶的名份,永永遠遠的給你,旁的,便不要再想了!”
沈青瑤縮在袖中的手,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長長的指甲掐入掌心,一陣陣鉆心刺痛,什
么叫不要再想了?
玉淵話已帶到,從懷里掏出一張銀票,放在桌上:“這是三叔這幾個月的俸祿,留著家用,我先走了!”
沈青瑤膝行幾步,攔在玉淵面前,“請王妃把話說清楚,他到底是個什么意思?”
玉淵慢慢蹲下,直視她的眼睛。
“我本來想三奶奶是個聰明人,話點到為止,你心里當是明白的,既然你非要問個清楚,那我便實話實說,三爺的意思是以后都不想再見到你,但三奶奶的名頭依舊留給你,讓你有個落腳之處。”
“我不需要他可憐!”
沈青瑤從地上爬起來,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呼吸驟然粗重起來,“他要休便休,別說那么冠冕堂皇的假話。”
“這不是假話!”
玉淵眉眼沒有半點動靜,“這是他心里話,三奶奶,告辭!”
“高玉淵!”
沈青瑤突然大喊一聲,“這到底是他的心里話,還是你的心里話?”
這話一出口,不光翠兒嚇了一跳,連帶著玉淵身后的衛溫和阿寶都變了臉色。
沈青瑤雖說是三奶奶,大了小姐一個輩份,但小姐到底是親王妃,身份非比尋常,這世上敢當著她的面,直呼其名的沒幾個,便是從前的陸皇后見了,也得客客氣氣稱呼一聲--安親王妃!
玉淵轉身,目光微涼,“你想聽我的心里話嗎,沈青瑤?”
沈青瑤美麗清雅的臉孔扭曲到變形,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很想聽聽!”
玉淵淡淡一笑,精致的眉眼間有些自嘲,“我的心理話有兩句,一句是后悔這門親事;第二句,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沈青瑤整個人僵了一下,再精致的胭脂都掩不住她臉上的蒼白。
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說得好聽是和離,說得不好聽,卻是休妻!!
你高玉淵竟然要三爺休了我?
沈青瑤想到這里,哪還管面前站的是王妃還是王爺,什么都豁出去了,“要我說,你還有一句心里話沒說出口。”
“什么?”
“這謝府是你的,謝府上上下下的人是你的,三爺跟前侍候的大小的丫鬟也是你的,三爺就算娶了媳婦,也該聽你的話!”
沈青瑤咬著牙齒,“你把青芽擺在他身邊,就是為了離間我們夫妻;你從來就看不起我,認為我和謝玉湄交好,和她是一伙的,那年端午的曲江游船,你一直記恨到現在。”
玉淵的眼角輕輕的抽/動了一下,她匪夷所思地看著面前女人,連一句解釋的話都不想再說。
“沈青瑤,夏蟲不可語于冰,井蛙不可語于
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