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披在她身上,擁著人離開。
張側妃低頭,她從未見過王爺如此溫柔的一面,心里惻惻然:那件大麾要是披在她的身上,該多好!
…
李錦夜沒帶玉淵去書房,而是直接回房。
正事都已商量完,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這東風來不來,明天才知道。
沐浴更衣,兩人早早的歇到床上。
李錦夜摸到她的手,拉進懷里:“這三個月辛苦你了。”
玉淵搖頭。
她心里更擔心的這個局如何解,周啟恒會不會臨陣倒戈。
那天他從公主府回來,什么都沒提,她也沒問,可心里總是忐忑的,倒不是怕兵臨城下,而是不忍心他那么好的一個人,被天下詬病。
她反拉過他的手,放在臉頰靠著,心里有千
言萬語,臨了只是柔聲道:“別擔心家里,照顧好自己就行,遇事別急,車到山前必有路,只要你身子健健康康的,勝過任何東西。暮之…”
玉淵把唇湊過去,親親他的鬢角,“你坐不坐那位置,我半點不在意,我只在意你這個人,我們…沒幾年可相守了。”
說到這里,玉淵眼眶紅了,十年之約,已過了四年,還有六年。
才六年啊!
怎么夠?
兩人成婚三年,從來不提十年之期,都在心里悶著,久別在即,李錦夜沒料到她會乍然提出來,感覺某種劇烈的痛苦快從他身體里爆出來。
他一把將她摟進懷里,同她臉挨著臉,“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還長著呢,萬一老天看咱們恩愛,讓我多活幾年也未必!”
玉淵“嗯”了一聲,也不說破,笑道:“萬一我哪天參透了天機,配出靈丹妙藥,也未必。”
“所以,別想那么多,或許我能陪你一輩子!”
李錦夜喜怒從不形于色,歡喜是勾笑,難過也勾笑,眼下亦是在微笑。
一輩子這三個字,讓玉淵的呼吸重了,主動親上了他的唇,間隙的時候,她在他耳畔說:“就是一輩子!”
李錦夜翻身壓下,輕吮一下她的嘴唇,“阿淵,你見過撈魚嗎?”
“嗯,在孫家莊的時候見過一回。”
“我就是那魚,你就是那水,魚離了水,沒幾下好蹦噠的!”他低聲又道:“水師的事情一旦有眉目,我便趕回來。”
玉淵點點頭,心里卻在想著:這就是所謂的魚水之歡嗎?
“阿淵,這便是魚水之歡!”
李錦夜低嘆一聲,唇又落了下去…
下弦月被這暖人的春意,羞得隱在了云中,
黑暗中,一人鬼鬼祟祟地走到謝府角門口,扭頭朝四周看了看后,上前敲門。
敲了半天,看門的小廝才露出半個腦袋:“誰?”
“這個給你們家三奶奶!”
“什么東西?”
“要命的東西!”
話落,那人將信封塞進來,飛奔進夜色中。
小廝就著燈籠的光,低頭一看,竟是一封封了口的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