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回去之后,自己就沒有理由粘著張雪,張望急忙說道:“就在前面不遠,我們在走一會就好了,趙徽兄弟行動不便,不過沒關系,我可以背著你。”張望哀求的看著趙徽,他已經明白,想要張雪跟著去,眼前病秧子的趙徽才是重點。要是回家讓他老媽知道原因,少不了被抽一頓。其他幾個少年也是眼巴巴的看著趙徽。“我累了,不想去了。”但是趙徽的話,卻是讓這個幾個少年心里大怒。“都說我背你了。”張望語氣不滿,完全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居然主動去背人,結果對方還不同意。趙徽并不是故意不給張望面子,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外在的一切,已經很難動讓趙徽動搖。他確實是不想去,雖然他沒多少時日可活,但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趙徽現在確實需要休息,就算剛剛張望沒有說,趙徽自己也會主動提出來。“不用了,你們自己去玩吧。”都要死的人了,趙徽哪里還會去照顧別人的臉面,更何況他本來就是一個不給別人面子的兵王。眼見趙徽要往回走,張望急了,一把攬住趙徽,就想將趙徽背在身上。“張望,住手!”張雪急道。樸實的少年,根本不知道這個時候,在女孩面前要如何表現,才能得到高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趙徽回去。如果是以前,趙徽有十幾種方法,可以瞬間將張望制服,但是現在……他的身體完全跟不上腦子,那些動作沒有一個能夠第一時間做出來。對于自己身體的異常,就是后世全球最頂級的醫生,也不知道病因。只能嘗試用各種方法延緩身體的異變。如果被張望這樣攬住,往背上一甩,在顛簸個三五里路,趙徽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吃的消。不能制服張望,但是不代表趙徽無力反抗。張望的雙手才堪堪觸碰到趙徽的身體,馬上就縮了回去。張望疑惑的看著自己的手心,兩只手的手心都有一處紅點。這些少年,沒有一個看到,趙徽的雙手閃過的銀芒。趙徽不能制服張望,但是卻有方法殺死對方。只是在趙徽眼里,張望只是一個樸實的少年,雙方又沒有深仇大怨,他也不會下死手。六年的戰火,死在趙徽手中的敵人不計其數,但是卻沒有殺過一個平民。“張望,你要干嘛?”張雪的聲音很冷。“我們回去。”后面一句是張雪對趙徽說的,說完也不理會張望等人,就扶著趙徽往回走。張望看著自己的手心上的紅點發愣,等回過神的時候,張雪趙徽已經走出幾十米了。“張望,你怎么回事?為什么停手了。”另外的少年問道。他們還以為是因為張雪,張望才收手的。但是張望自己也是稀里糊涂的,只是雙手在貼近趙徽身上的時候,感覺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本能的縮了回來。“回去吧。”張望并沒有解釋,只是看向趙徽的背影,不敢有一點輕視。少年們垂頭喪氣的往回走,走的很慢,跟在張雪趙徽身后。張望則是落在最后,時不時看著自己的手心,然后又看向最前方的趙徽,至于張雪,此刻已經成為背景了。回到村子,張雪的父親張角還在和其他村民吹噓他這些年在外面的經歷,趙徽也在邊上聽了一會,卻是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聽了一會,趙徽就跟著張雪回去了,準備晚上的食物。沒過一會,張角也回來了。張角一回來,馬上接連朝趙徽問了之前張雪問的那些問題。其實剛剛在外面的時候,張角就想問了,但是村民太多,張角這才忍住。趙徽自己都不是很清楚,自然無法回答張角。只說自己好像被一個黑洞吸了進去,然后就失去知覺,醒來的時候就在這里了。趙徽本身出現的時候就是昏迷狀態,張角倒是沒有懷疑趙徽,心中有些遺憾。如果他能掌握這樣的神術,以后行事要更加方便,先立于不敗之地。既然趙徽什么都不知道,張角也就沒了興趣,吃過飯又出去和那些村民吹牛了。多少年了,這樣的生活,估計是他最后的享受了。等再出去的時候,他估計再也回不來了。趙徽則是躺在床上,思考接下來的要如何做。就算只能等死,他也要給自己找一塊好一點的墓碑。只是躺在床上的趙徽,突然感覺有一點不對勁。已經醒來一天了,他的身體還是很那樣,但是這一天下來,他的身體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以前他的身體每天都要受到一次煎熬,渾身肌肉像是被什么東西緊緊勒住,不斷收縮。每次都像是置身于十八層地獄,每次過后,他的身體都會變得更加殘破。趙徽有些激動,難道自己的身體終于不再惡化了?如果不再惡化,就算現在的身體很差,他應該還有幾年甚至十幾年的生命。趙徽也不能確定,現在還不能高興太早。躺在床上的趙徽,也沒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一直默默感受自己的身體,歡喜、希望、恐懼、擔憂,各種情緒紛紛襲擾,等到三更才沉沉睡去。醒來的第二天,趙徽一個人坐在門口,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整個人越來越放松。等到日落的時候,趙徽臉上終于露出一縷笑意。兩天了,他的身體沒有惡化。接下來就可以好好考慮一下,自己要如何才能回去,或者在這這個時代,自己要如何才能好好的活下去。雖然身體很差,但是憑借自己所知道那些事件,趙徽可以輕輕松松做到別人一輩子都做不成的事情。現在已經是中平元年,如果趙徽沒有記錯的話,在有兩個月,就是張角舉起大旗的時候。不管自己是不是因為張角的符水才醒來,自己的這條命都算是張角父女所救。黃巾軍的命運已經注定,自己要何去何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