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很多人對于伙食還有意見心中不服。但是這些渠帥也都明白,如果換成他們,他們當中沒有人可以在半個月時間里,讓自己的士兵有這么大的改變。不管怎么樣,現在都希望趙徽能夠到他們的軍營中,多多指點他們一下。不僅是這些渠帥,張角同樣希望看到趙徽能夠多訓練出這樣的士兵。趙徽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你們也看到了,我的訓練之法,對伙食要求非常高,如果沒有這樣的伙食,那一百人現在都已經死了。”趙徽的話,就像是一盆冷水,瞬間澆滅了張角裴元紹炙熱的心。這樣的伙食供應一百人還行,若是要全軍供應,不出幾天就要斷糧了。趙徽的練兵之法,對于目前本就嚴重缺糧的黃巾軍,顯然是無法普及到全軍。不過雖然如此,好幾個渠帥還是希望趙徽能夠到他們軍營指點一下。趙徽沒有想過和這些渠帥完全敵對,笑著點頭說好。他也不是完全敷衍,有空的時候確實會去他們的軍營看看。但是能有多少改變,就不能保證了。“良師,良師。“就在這時周倉披頭散發沖了進來。此前因唐周家眷被劫,張角命周倉前往洛陽。但畢竟路途遙遠,周倉到達洛陽的時候,馬元義等人早已被腰斬。而周倉在得知后,并沒有馬上歸來,反而悄悄留在洛陽打探消息。但是太平道在洛陽的眼線幾乎全都被拔除,周倉想要打探消息,同時又要隱瞞身份,很是困難。不過朝廷大軍出征,這么大的事情,整個洛陽城的百姓都知道,周倉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也知道肯定假不了。稍微問了一下旁邊的人,打聽到朝廷任命皇甫嵩、盧植、朱儁、董卓四人為左右東北中郎將。兵分兩路分別前往冀州豫州剿滅黃巾軍。得知消息的周倉,片刻不敢耽擱,弄了一匹快馬,三天兩夜跑了一千五百里。“良師,朝廷,朝廷已派出名將皇甫嵩來征討我們了。”周倉不顧疲憊,喘著氣說。“莫急,先休息一會。”張角讓人先送水給周倉。對于大漢的征討,張角早就意識到有這一天。周倉接過水壺,往嘴里猛灌了幾口,重重的呼了口氣,道:“良師,我趕到洛陽的時候,馬上使已經被腰斬于洛陽街頭。”于毒不想管馬元義是死是活,道:”周倉,你剛剛說皇甫嵩率領大軍來征討我們,可知他們有多少人?““至少十萬。”周倉道。“哈哈,區區十萬,我們叫他有來無回。”裴元紹道:“為馬上使報仇。”周倉道:“除了皇甫嵩率領大軍外,朝廷好像還解除了叫什么黨錮禁令,說是讓那些人招募鄉勇抵抗我們。”一直生活在底層的周倉,并不知道黨錮是什么?這也是他在洛陽聽到的,看到洛陽百姓聽到這個消息很是高興,周倉覺得這應該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消息。張角這是第二次聽到解除黨錮了。他不是周倉,非常清楚黨人的存在。上一次趙徽提到的時候,張角心中并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平靜。只是認為趙徽是道聽途書而已,黨錮已經有數十年,張角不認為說解除就解除。而且這段時間,張角也是派人到鄉野打探,并未發現有黨人在招募鄉勇。但是此刻聽到周倉稟報,張角深深的看了一眼趙徽。身在洛陽的周倉,也就在三天前才得到消息,人在巨鹿的趙徽,為何半月前就知道了?雖然張角現在對趙徽信任有加,但是張角卻是越來越看不透趙徽。目光掃過其他渠帥,張角就知道,他委以重任的這些渠帥,沒有一個明白解除黨錮禁令的意義。原本遍地黃巾軍,可以牽制住大批量的漢軍。但是朝廷讓黨人自行招募鄉勇抵抗,就可以集中全部力量來剿滅黃巾軍的主要力量。十萬漢軍對百萬黃巾軍?在面對面對那些各郡太守的漢兵,黃巾軍都要十倍于漢軍。面對皇甫嵩率領的真正的漢軍精銳,僅僅十倍還可以嗎。原本按照張角的計劃,在洛陽的馬元義成功起事,一拳擊穿大漢的心臟。亂成一鍋粥的大漢朝,絕對不可能這么快就派出大軍。沒有功夫去怨恨唐周,張角知道這個時候不管自己有沒有信心,也知道一定要讓其他人看到自己的信心。“裴元紹說的對,區區十萬人,又怎是我們的對手。”張角道。“但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皇甫嵩畢竟是名將,不可小覷。傳我命令,以百人為隊,火速到各村莊搜剿糧草。“黃巾軍全是窮苦百姓,糧草一直以來都是黃巾軍的第一負擔。即使如今攻破了無數郡縣,將當地糧倉洗劫一空,但是也遠遠不夠黃巾軍的自身消耗。百萬人,每天的糧草消耗都是一個天文數據。巨鹿城內的糧倉,就沒有滿過。此刻面對朝廷大軍壓迫,張角終究還是把手伸向了普通百姓家。但是在這天災人禍之下,普通百姓家中又有多少余糧。對于黃巾軍來說,只是杯水車薪。真正家中有錢糧的,是那些世家大族。但是這些世家大族要么已經遁走,要么已經聯合在一起困守城池,等待朝廷的援軍到來。裝備不齊的黃巾軍想要攻打下這些城池,少說都要付出十幾倍的傷亡。此前黃巾軍攻城略地,都是那些太守縣令沒有準備,面對人潮洶涌的黃巾軍嚇破了膽,從而不戰而逃。要么就是張角有過布局,在城內突襲,如巨鹿這樣的。黃巾軍憑借真正實力打下的城池,一只手就能數過來。張角終究是得不到那些世家的支持,即使現在他手中控制了數十個城池,但是也沒有多少產出。隨著張角派出大量的人手,到各地搜集糧草。效果不是沒有,巨鹿城內的糧倉第一次開始增加。一袋袋不知道從哪里搶來的糧食被堆放到倉庫中。但這并不是長久之計,只能解一時燃眉之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