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劉賀的五千黃巾軍在損失了三分之一后,同樣敗退。五千人甚至都沒有靠近城門,而劉賀本人也是大腿中了一箭。看著劉賀帶著殘兵退下來,張梁臉黑如鍋底,不等劉賀說什么,揮了揮手,直接讓人將劉賀抬下去。一個一個渠帥帶著自己帳下的黃巾軍輪番上陣。但是成績最好的卻是第一個上場的卞巳。只有卞巳的部隊用圓木撞擊了數十下城門,更多的連城門都沒靠近。而所有參與進攻的渠帥,無一例外,全都受傷了。只是他們受傷的地方都不是要害,不會危及生命。胳膊大腿,還有個竟然是屁股中了一箭。趙徽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在沖鋒的時候,讓自己的屁股中箭。黃巾軍戰力是不強,但是領頭的渠帥都不是傻子,都有自己的小算盤。如果他們真的盡力,不計代價。趙徽相信,眼前的廣宗絕對擋不住。但是每個渠帥,都想保留自己的力量,都不想自己帳下黃巾軍受損。前面幾波,因為張梁初到,當心會被殺雞儆猴,還算出力。但是越后面,沖鋒的黃巾軍距離城門越遠,他們的傷亡也就越小。趙徽算是看透這些渠帥了。有好處,沒危險的,他們沖的比誰都快。但是遇到這種攻城,需要硬實力,危險性大的任務,就開始劃水,裝模作樣。渠帥如此,也難怪下面的黃巾軍,即使已經造反這么久了,還是沒有變化。看著傷了一片的渠帥,張梁心中怒火熊熊燃燒,恨不得將這些人全都給斬了。不要說今天攻下廣宗,就是明天這些渠帥還能有幾個可以上陣都是問題。“取我披掛來。”張梁說道。這些渠帥不愿出力,張梁不是沒看出來。既然你們不想打,那我就自己上。“將軍,天色不早,不如暫時撤兵,明日再戰?”受傷的卞巳上前道。看到是卞巳,張梁臉色稍微好了一點。看了一天,也就只有卞巳讓他滿意。黃巾軍數十位渠帥,真正敢拼的只有少數幾個。雖然天色不早,但是張梁哪里會甘心,說了今天要打下廣宗,他怎么會后退。看著張梁帶著人馬沖出去,趙徽并沒有跟隨。黃巾軍裝備不行,如果是趙徽來負責這次的攻城,但絕對不會選擇強攻。張梁的進攻持續了一個時辰,多次殺到城門處,但是城門始終沒有被撞開。最后,天色昏暗,張梁不得不丟下數千具尸體,撤了回來。隨著張梁后撤,今天的攻城行動正式結束,已黃巾軍損失上萬人為代價,也沒能攻下廣宗。張梁帶著自己的部隊撤到十里外的營寨。卞巳等人的營寨則是在城外五里,在張梁營寨的東北方,相距有八里。趙徽今天看了一天,對黃巾軍以及那些渠帥很是失望。回到自己的營地后,又把李茂李德兩人叫來。“和我說說,現在廣宗城內是什么情況,不說你們知道是什么結果。”他們的精神早上已經被趙徽突破,此刻面對趙徽的詢問,都不敢再有隱瞞。趙徽問什么,他們就答什么。很快趙徽就將城內的情況差不多摸清楚了,然后重新將兩人關起來。廣宗城已經被圍了五天,雖然一直沒有被攻克,但是因為缺少士兵,城內人心并不穩定。但是因為城內的士紳早有準備,卻是不缺糧草,想要圍而不打,坐等城內糧草告急,已是沒有可能。盧植的大軍,最多再有半個月就能到達巨鹿。因為盧植后面一路過來,也是順手收復了一些沿路的城池,時間比原來估算的晚了很多。如何破城?城內的守軍不多,只有五千人,真正的士兵只有兩千多,另外兩千多都是士紳組織起來的明兵,相當一部分人都是豪紳家中的仆役。畢竟如果城破,他們這些豪紳肯定是要挨上黃巾軍的一刀,家中錢糧都要被奪走。因此他們在守城的時候最用心。僅僅只有五千守軍,而攻城的卻足有七八萬人。正常情況任何一支軍隊,真的只要一天,甚至不用一天,就能破城。但是這顯然不包括黃巾軍。黃巾軍在人數有優勢的時候,打打野戰還行。誘敵出城?趙徽很快就排除了這個念頭。城內糧草充足,城內的士家很明顯,只要守住城門,等待盧植的大軍到來,他們不需要冒險。混入城內?趙徽感覺這個還行,混入城內里應外合。只是要如何進去,混進城的人少了不行,多了容易被發現。趙徽再次來到關押李茂李德的地方,直接問道:“怎么樣才能進城而不被發現?你們最好老實點,要是我的人用了你們方法,沒能進城,哼哼!”“我們進城都是由城墻上人用繩子拉上去。”李茂李德哭著臉。本以為只是躲在山中看看沒有危險,怎知道會落在趙徽手中。想起老鼠在肚皮上……兩人現在還是不寒而栗。雖然很想說出一個進城辦法,但是兩人不敢欺騙趙徽。“你們是怎么和城墻上的人聯系的?”趙徽繼續問。“有一段城墻是李家專門負責,我們到城下只要報上名字就可以了。”李德說道。交代的越多,他說的越是順暢,似乎早已忘記自己是李家的人。“這樣啊?”趙徽沒想到,黃巾軍這樣如此沒有紀律,城內的這些士紳組織起來的守軍竟然也差不多。現在可是戰爭時刻,進城卻只要報個名字就能輕松進去,也不怕混入奸細。“你們李家負責的是哪一段城墻?”趙徽道。李德道:“是西門。”“很好,如果我打下廣宗城,我保證放你離開,但是如果我失敗了,我會讓你們嘗遍所有的酷刑,老鼠只是微不足道的一個。”趙徽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兩人的神情。從兩人今天的表現來看,趙徽可以判斷,兩人現在說的都是實情。雖然已經是晚上,但是趙徽還是馬上去見張梁。今夜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可以一舉攻破廣宗城。張梁心情很不好,剛剛用鞭子抽了一頓惹他生氣的親衛。“趙教練,有何貴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