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宓沒有想到,趙徽問的會是這樣的問題。
雖然她很聰慧,可是畢竟現在只有十三歲。
不過甄宓想了一會道:“趙叔是怕自己以后死了,留下妻子孩子沒人照顧嗎?”
趙徽點頭道:“差不多就這個意思吧。”
他如果突然離開,這個世界再也沒有他的身影,和死了一樣。
甄宓這樣理解也沒有問題。
甄宓道:“趙叔為什么要內疚?這又不是你自己選擇的。我父親死的時候,我和母親都很悲傷,但是我從來不恨他,我會永遠永遠一直記住父親的樣子。姐姐也說了,父親雖然已經走了,但是他會一直活在我們的心中。”
趙徽嘴角翹著,伸出手想摸摸甄宓的小腦袋,不過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
“謝謝你。叔叔想明白了。”
甄宓的話很簡單,趙徽也都明白。
只是他之前有些撞牛角尖,總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
他覺得自己突然消失,會對不起留下的妻兒。
但是如甄宓講的,就算自己走了,也可以活在她們的心中,她們也可以活的很幸福。
她們或許舍不得趙徽,但卻不是離開趙徽就活不了了。
“我走了,你也早點回去吧。”趙徽只感覺渾身輕松。
這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去顧慮。
自己能不能回去,現在并不是個定數,可能會,也可能不會。
但至少在沒有消失前,他能給身邊的人帶來幸福。
那個是誰誰不是也說了。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趙徽渾身通透。
這本來就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
只是趙徽之前腦子沒有轉過來。
總盯著一點看。
趙徽走了,甄宓從藏書房內出來,嘴里低聲說著什么,聲音很小。
等到趙徽的背影完全消失,甄宓才走出州牧府。
想是想通了,可是趙徽來到后院,卻是不知道該怎么和張雪說。
徐庶取甄榮,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出面。他只需要等著去迎親就可以了。
趙徽和張雪,現在可都是孤身一人,沒有一個親人長輩。
托徐庶郭嘉來說親?
趙徽想了想,還是放棄了,決定還是自己求婚。
說做就做,已經想明白的趙徽,馬上去庫房里,挑了一個黃金戒。
吃過飯后,趙徽等到明月掛在天空的時候,來到張雪房門前,深吸了兩口氣,輕輕的敲了敲屋門。
張雪也還沒睡下,打開屋門見是趙徽,問道:“有什么事情?”
趙徽指了指夜空中的月亮,道:“今天天氣不錯,要不要到院子里坐會?”
張雪雖然感覺趙徽有點奇怪,可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兩人來到院子中,趙徽早已讓丫鬟擺好瓜果和酒水。
此刻院子里,就只有趙徽和張雪兩人,其他人都被趙徽叫走了。
喝了兩杯酒,張雪見趙徽什么都不說,道:“你有什么話要說嗎?”
“我……你不覺得今天的夜色很美嗎?”趙徽道。
他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又感覺就這樣說出來,好沒誠意。
看著張雪大有趙徽說不出個東西來,就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趙徽急道:“我想舞劍。”
說罷往嘴里灌了一大口酒,抽出佩劍,就站到院子中間。
趙徽舞劍,比不上郭嘉的輕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