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進行的是一般的慢棋賽,所以兩邊有更多的時間進行思考,在布局完成之后,局面的變化速度就慢了下來。
紅棋一方用的是《自出洞來無敵手》中的自字信手炮,而黑方就是現在比較正統的下法,當頭炮、屏風馬,兩邊拉開陣勢后,橫車、跳馬的紅棋攻勢顯得更加兇猛。
看著紅棋的車直壓象腰后,一名記者有些遺憾似的嘆了口氣,“他太急躁了,急功近利啊!”
另一記者沒看出苗頭,有些疑惑地問:“這一手應該算是中規中矩吧,有問題嗎?”
“黑棋已經三子歸邊,極力要威脅紅棋的左邊,紅棋卻在這時候把車拉到前面去,還沒有起到太明顯的威脅效果,這不是急功近利是什么?”
“我看未必!現在還不好說……”
就在記者這樣說時,黑棋像是畏懼了,將自己的士拉起來,躲避紅車的鋒芒。
非常淡定的紅棋這時將自己邊兵往前挺了一步,非常有莫名其妙的味道。
下完這一步,下紅棋的男生抬手將邊上的計時器按停,也啟動了對手的計時器,視線卻未曾移動,始終專注于棋盤。
或許是無法理解這一手的意思,下黑棋的男生忍不住抬頭看了對手一眼,但注意到時間在流逝,趕緊低下頭的他車2平3,吃掉了紅棋的三路兵,劍鋒直至紅棋的馬。
見此,紅棋不慌不忙地躍馬河口,用炮護馬。
以靜制動,黑棋卒3進1,壓馬過卒。
趁著黑棋的馬跳邊,紅棋的邊兵再度挺進一步,黑棋就只能9卒進1,吃掉了紅棋的兵。
等紅棋車一進五吃卒后,黑棋還是走3路卒。
“他們這棋下得也太悠閑了吧!”
“誰說不是呢……”
聽著記者不時一兩句的吐槽,千曉有點不太舒服,幾個人是怎么回事,靜靜看不行嗎?
目光轉向橘枳,想看他是什么反應的千曉卻從他臉上看到了淺笑,頓時不明白了。
在黑棋的悠閑過卒中,紅棋果斷出手,車四平二,捉黑炮。
黑棋連忙應對,炮8平7,打兵。
紅棋馬四進五,吃中卒,黑棋果斷跳馬吃掉了紅棋的馬,隨后紅炮打馬,直接控制了黑方的5線象、士。
并沒有被將軍,感覺對方的炮無法威脅到自己,黑車沒有猶豫吃掉了紅棋的六路馬,占了一子的優勢。
“結束了!”
邊上的記者又說話了,而且是這樣說一句,讓千曉一陣莫名其妙,怎么就結束了?
她看向橘枳,就見他臉上笑容放大,說出一句一樣的話,“結束了!”
下一刻,就見下紅棋的男生車一進二,吃掉了黑棋的馬,也將自己的車送到黑車的面前!
“他在干嘛?自殺嗎?”
看到這一幕,千曉忍不住微微驚呼,雖然她不太懂象棋,但規則之類的東西還是懂的,對于紅棋的這一手,她真是無法理解。
笑著看千曉,男記者說:“小姑娘,這可是殺招!”
“殺招?”
“沒錯,你自己往下看吧!”
當千曉著急將視線轉過去后,就看到下黑棋的男生似乎有些難受,不時抬頭看自己的對手一眼,手抬起又回來,很不確定該怎么辦。
咬咬牙,男生只能用自己的車吃掉紅棋的車,然后將計時器按停。
他的手才抬起來,紅棋男生已經動手,車二平五,吃士照將。
“棄雙車絕殺!好家伙!走,我們去采訪這個男生,我感覺他會是這次比賽的冠軍熱門候選人!”
說著,男人扛起攝像機就走了,有點無奈的另外幾人對視一眼,就連忙跟上去。
這邊一走,屏幕上也有了結果,下黑棋的男生舉手投降了,臉上笑容有些尷尬。
“這就贏了?”
還是不明白,千曉問橘枳。
已經看夠了,橘枳站起來,“接下來炮二進七就絕殺了。這是《自出洞來無敵手》自字信手炮第二局的殺法,那個男生多半是有師承,不然很難把那本古譜吃得這么透。他們兩人之間的差距非常大,說是云泥之別也不為過。”
看著橘枳走開的背影,似懂非懂的千曉問一聲,“欸,你現在不看了嗎?”
橘枳:“不看了,已經夠了。”
等橘枳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千曉也沒忘記對邊上的同學問一聲,“你們知道那個男生叫什么名字嗎?”
他們想了想,多數人搖頭,但有一道聲音出來,“他好像是象棋社團的副社長,叫程學弈……”
“象棋社團……怪不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