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想不出這樣的事情怎么發生在爹爹身上,從前他那般深愛的女子,他到底要如何面對。
小瞇了一會兒,就得起來收拾了。現在少了倚恃,她更不能犯錯。偶爾會想到從前疼惜自己的祖母,那樣的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罪臣余孽,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什么人會想靠近了。
風比夜里還大一些,吹得落葉拂拂,無憂握緊掃帚一下緊似一下,可是落葉仍是很快打成堆。持續一個動作太久,感覺手指都沒有了知覺。
遠處已經照過來隱隱光亮,現下天亮得晚了,大太太又來得早,無憂斂身行禮,從前那人不看她一眼,今兒那雙繡鞋卻停在了她面前,“奴才的性子也與主人一般,孤情冷意,走失了人口,都不去找的么讓外人知了,還以為我們候府是什么地方,也是那等吃人食骨的所在么”又對左右道,“讓她去好好瞧瞧,倒是平日里不積些德行,臟了好端端的一口井。”
無憂抬頭,這般意思里提的是竹兒大太太也知竹兒昨兒一夜未歸么,這樣的事情,從前她可是從來都不管的。
被冷冷地“哼”了一聲,無憂才反應過來,大太太已經走了過去。
她看著那月白色流云錦拖裙的背影,想去問個究竟。已然瞧見隊伍中有人停了下來,正在等她。她急急走上前去,叫了一聲,“米嬤嬤。”
早就聽人說的,主子多大,奴才多大,便是這般。
她也是這候府中正經的主子,那米嬤嬤聽她喚也只由著她拜禮。
半晌,上下看了她一眼,道,“七姑娘跟奴婢去看看,竹兒那丫頭投了井了。”
提了一夜的心,忽然就掉進了萬丈懸崖。該跳井的是她,竹兒怎么會如此的想不開。
不知道是怎么移動到那口井前面,已然圍了不少的人。
無憂撲過去,心里祈著那不是真的。竹兒知道她怕黑,總是伴在她身邊,昨個白日里還勸著她寬心。
只是幾個時辰之隔,竟然已經天人永隔。
嬤嬤比了比手,兩旁等著的人翻過尸身來。
面目已經泡得模糊。可身上的衣服,與手上的鐲子無憂早就認了出來。
無憂覺得是下雨了,伸出手撫了一把臉,原來全是淚水。全身的骨骼都似松散,那支撐的力量就像是被誰抽走。有人要抬走竹兒,被她撲上去打開。她從不知自己有這么大的力氣,竹兒的手真的被她奪回來,握得緊緊的。
人群呼啦一下涌過來拉她。
嬤嬤不冷不熱的聲音就響在耳畔,她聽得那樣的真切,就像是字字都穿骨而過一般,“七姑娘,長日無事,怎么地不教好奴婢。如今出了這般的事,講說出去,好說不好聽,便是姑娘脾氣不端,也不必拿我們奴才出這樣的氣。竹兒這丫頭也是,怎么還跟你這主子認起了死理。”
不管她說什么,無憂就是緊抓著那早涼了又泡得發腫的手指。
比之前更多的人上來要拉開她。
她仍是死死地抓住不放。嬤嬤的聲音那樣凄厲清亮,亦因捂著鼻子發聲,顯得陰陽怪氣,“大家都是瞧見的,這樣子下去,七姑娘可要出事,我們都是擔待不起的,要不然奴婢也就擅自做個主,將七姑娘敲暈了送回去。”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已改網址,大家重新收藏新網址,新網址新電腦版網址大家收藏后就在新網址打開,老網址最近已經老打不開,以后老網址會打不開的,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求書找書,請加qq群647547956群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