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這位國舅家公子應該重新歸于安穩,不會再有什么大問題后。無憂才用目光向蝶兒示意,離開這里。
一雙主仆方踏了半步,后面這位公子的聲音,并無預兆亦無波瀾地平地響起,“這樣倒是公平得奇怪。我們一人見實一次對方的尷尬。算得上是兩清了。”
聽他說話這樣奇怪,無憂微微凝起眉,看來,自己好心被揣測成了惡意。這位公子定然以為,剛剛,她留在這里,沒有即時離去,是故意在瞧他如何出丑。
之前還想,他的這副長相,倒不像是國公家的兒子。
現在看來,像了。
回頭去瞧,他到底如何的意思時,這位公子尚未轉過身來,可一只手卻向無憂她們伸出來,手掌是張開著,要拿什么東西的意思。
無憂好奇地瞧了瞧那只手。那只手不耐煩似地動了動,嘆氣,“是要借帕子。”
無憂微微抿唇,他倒是這樣的理直氣壯。
蝶兒有些驚地瞧著那只手。一陣風吹過吹得蝶兒有些迷眼,可感覺到無憂將帕子交到她手上,還是懵懂地瞧向自家姑娘。
見無憂用眼神示意著,讓她將帕子給那位公子遞過去。蝶兒微忖忖,小心翼翼跑過去,在那手掌之上放上了帕子。又有點別扭地邊回頭看那公子的反應,邊向回走。
無憂只是對著這個背影福了福身,便很正常地轉身走了出去。蝶兒趕緊小跑著跟上。
出了閣門時,有一個小廝打一邊慌慌張張跑了進去。路過無憂時,微微一愣。又掩飾著跑走。
無憂只做當不見,腳步不停地走出來。
到得無人處,一邊任蝶兒打理肩膀的衣服褶子,一邊仰頭向對面的高軒看,忽然發現,善修竟然站在高軒之上向下望著自己。
小閣那里有些背光,但是,從他那個角度,剛剛發生的事,會不會是一覽無余關鍵問題是,他是現在才站到這里,還是從剛剛一直就站在那里。而且,也要想想,如果是從那個角度上,自己剛剛做的一切是不是都已經清晰入他眼,然后別有想法呢。
分析了一下,又覺得不大可能,這里的蘭花很多,他們又是在那盆最大的蘭花后面,角度那樣地刁鉆。總之,不看到是最好的。她可不想無事生非。
下意識與善修對視起來。看到一邊蝶兒發現他的第一反應是行禮,才想自己這樣很是失儀,不慌不忙福下身,也跟著行了個禮。然后,繼續懷疑地看著他。
他也沒有離開的意思。目光悠悠直盯著無憂的眼睛。那樣的目光很是神奇,竟能讓無憂在這個并不算近的距離止,看到他由遠及近,一點點地掉落在自己的身上,簡直如針芒掃過一般的視線。
然后,渾身上下都覺得是在微微發刺。讓人很是難受。
慢慢側頭時,發現這人身旁緩緩站定了的另一個身影,竟然是鳴棋,現下也一同看著自己。
隔著一院香靡。氣氛一直靜下去,讓人恍然要疑,此身是夢。
終是被身后的腳步聲驚動。低下頭去。想著,這種氛圍之下,自己到底要如何裝成是若無其事地離開。或者,這樣的情況也要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