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剎,無憂心上崩壞了一般覺得,一切有可能是無法挽回的。
但是下一瞬已經變成是努力慢慢平復自己心情,連語聲也平靜溫柔“繡相很重要,所以,奴婢還是去叫人”說完,就想動作。
鳴棋直接打斷她的話,“好好站在那里的話,我才會不想太多的事,也不會有時間去找太多的麻煩。”
從之前的半信半疑他會找麻煩,到確定他是認真的在找麻煩,心上一陣發堵,低頭靜思了一會兒,不卑不亢道,“聽說,這世上人手中的權力取決于能容忍的程度。世子的生活從今而后只是多出一個世子妃,世子可忍。”
以她的地位,這已經是絕對的激將法了。
書上不是經常這么說么,然后英雄奮力而起。一切迎刃而解。
鳴棋終歸不是那樣的英雄,他只是很是飄逸地笑,像是聽到了最好笑,也最無用的笑話,“我已經另有想法。”他那樣的眼神,讓無憂感受最多的,反而是他覺得自己剛剛對他用出的激將法,更像是某種比較強烈的暗示。
最要命的,還很是像樣地接受了他自以為的暗示。比如,他竟然沖著無憂那么和藹可親地笑了一下。讓整個局勢由此變得分外不明朗。
順著他的意思迷惑到了一半,無憂才醒過神來,“但大世子喜愛權力,更知道權力的好處。自然不會迷惑在其中,也一定會看到最簡單的通途。”
他利落地挪到無憂眼前,又利落地將她上下打量了一個來回,然后眼睛亮了亮,“我很好奇你為何如此率真。以一個女差的身份。”
無憂想,他是要揭穿她來王府的目的,可她還是要裝作一無所知地一窮二白。
“如果世子喜歡無權無勢的女子,不愿身背藉名之說,世子妃最適合的是傾染染。奴婢告辭。”
他笑出了聲,“那怎么不將我想得更喜歡無權無勢,甚至是喜歡罪臣之女那樣的世子呢。還是大公主殿下的女差呢,可不能只是鼠目寸光。”
“奴婢一向愚鈍。會將繡相打撈上來的,世子請放心。”說完,再行下禮去,已經轉身離開了。
今日之前,她以為在他們的兄弟相爭,或者是在對她有好奇感覺上面,她會從中漁利。
所以當三姐姐那么說的時,她也是那么想的。要那個那么想中,她以為可以漁的利必然是正向,也是對她有利的。但她好像一直忽略了鳴棋是一個跟他母親,跟他表兄甚至要跟王爺還有皇上都別扭一下的孩子。
這次她雖然能用逃的,以后卻不見得真的逃得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