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并不打算對鳴棋有所隱瞞。
照鳴棋的意思,自己應該不敢去見善修。像那樣當面對他說出蹴鞠的邀請,然后又像貓哭耗子一樣地同情他,讓他不要去。這個簡直比明知他善修受了傷,還要在蹴鞠名冊中將他邀請,惡毒上一百倍。
無憂的真實想法卻是另一個,她不敢不去見善修。如果有可能她不想平白傷人。哪怕一切現實都被扭曲成了這樣。或者在她的心里,她仍然覺得,善修是足夠聰明將這一切理清的。
現在,最困難的,是要如何跟鳴棋說出這樣想法。
其實,在這王府之中想要遇到鳴棋,比想要遇到彌姑姑還要容易得多。
他練劍的劍園離這大公主給無憂的休息室很近。他每天都能變著花地出現在無憂面前。制造各種花式的偶遇。
問題是這種想法,要如何說出口。提到鳴棋一直敏感的善修。本來就是她一直的禁忌。這一次卻要主動說出口。
今日的風吹得很大,她又一次精準無比地遇到坐在假山上吹寒風的鳴棋。
他看到她出現,一臉愜意,“你這是在找我”
無憂點頭。
他詫異回視,“我能當真么”
無憂無奈地看向他,“千真萬確。”
他點了一下頭,“那跟上來,找個我能聽到你說話的地方。在這里我只是能看到你。卻聽不到你說話。”
看他不容拒絕的樣子,無憂只有跟上去,“奴婢是來求世子的。”
他眨了眨眼,“你是來求娶的”然后一臉邪媚地沖著無憂笑。無憂的腳步有些慢,他回過頭來,“好了,不逗你了,不是說要求我么,那要先幫我做些事。”他眼神又是一陣飄蕩。
無憂有些警惕地看著他,“奴婢可以先說么,看世子能不能答應。”
他一臉的不樂意,“我說了要幫我做些事。”
無憂有些瑟瑟地說,“世子忙碌,無憂不敢再打擾。”
他哼了一聲,“已經打擾了。什么都已經了,所以不許走。只有做了事我才聽。到時,我會看看你想要求我的事,值不值得我禮尚往來的。”
不知他到底要做什么,只得一直跟著他。
一路跟到了劍園。
他扶住她雙肩,“就在這里,好好看我練劍。”
文無憂目視了一下左右還留在劍園中等鳴棋的二十幾個侍衛投過來的齊刷刷注目的視線。忙低頭說,“奴婢并不懂劍。”
他接過侍衛遞過來的劍,一臉無所謂道,“那就弄懂,你這不會是要我教你的意思。”
看他當著這多人痞子勁又上來,無憂嚇得再不敢多說什么,他目的達到,得意一笑,“不用誤會那么多,讓你來看劍,沒有想收你為徒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