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者立時起意道,“大公主說得不錯,說得不錯,原是有個辦法在這里面的。今日里的這出,便是與旖貞郡主在一起的。萬萬不涉及到鳴得世子。”
見這位國舅已經上鉤。大公主不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望著國舅風風火火離去的背影,大公主轉眸同彌姑姑道,“若然不是想將貞嫁得好,我真是懶得跟他繁衍這一出。日后我爭這天下不成,我們家也得出位皇后啊。可喜,有這樣一位國舅輕悄助我們達成此事。”
彌姑姑頗有心事地點頭。
大公主略略看了她一眼,“貞兒是我的心頭肉,善修并不是她的良人。那位太子,你當我只是看上了他的身份么,三歲看大,八十到老,寡斷老實,可為良婿。”又看了一眼彌姑姑,“我知道你是想幫我,但你也要清楚,除非善修是真正喜歡她,要不然,這樣嫁過去又有什么真正的意義。善修可并不好擺布。”
國舅喜滋滋入宮去請皇上旨意。
大公主吩咐人安頓太子繼續醒酒。
皇后聽了國舅陳述事情的來龍去脈,勃然大怒,“好個佩星,終于是算到本宮頭上來了。”
國舅似乎是才返過味來,“這一切原是個圈套,可當時、當時,情格勢禁,我也給太子與那鳴得同在一床的樣子嚇得亂了方寸。不過也好辦,反正,娘娘現在旨意未出,我們來個死不認帳,直接將太子搶回來,也就算了。”
皇后狠狠瞪過去一眼,呵斥道,“瞧你做的好事,已經留下了太子為人質,我今天若得出個實策來,你當佩星那刁蠻女子會吐口放出太子么。明天太子與鳴得之事,便會傳得滿城風雨。”
國舅搖頭,“那也有鳴得的份,大公主會舍得不過是嚇嚇人的。”
皇后冷哼了一聲,“你真是小瞧了那個女人,她要這個天下,拿什么來換都舍得的。更何況她有那么多兒子,而我只有一個太子,又怎能讓人辱了他聲名。好啊,那么想得到權勢,就讓她來我的身邊,更近一點兒,是不是就能讓她好好看清我的顏色呢。”嘴上說著,幾根手指,死死地絞住手里的帕子,眾婢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國舅到了現在,還是一頭霧水。但好歹是覺得能喘下一口氣來,給這么一嚇,看歌舞的心思也淡了,但皇后的目光尖厲瞧來,知道是自己臉上沾了脂粉,掩飾地擦著。
皇后冷冷哼了一聲,“國舅都多大年歲了,也該收收心,府里的那些還不夠瞧么,非要到她那里去上這個圈套。真是成事不路敗事有余。”
國舅再擦了把汗,心虛道,“是太子聽說王府行蹴鞠宴,說是想去瞧瞧,他磨了我好些時。我就怕人多出了什么事,還是特意拖得晚了些帶他去的,只想著哄得他高興便好,哪里知道,人是散盡了,人的心思不是不沒有散么。”